顾廷煜——救赎6
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全在今日,大秦娘子目送秦煜走进了考场。
小秦是忍不住劝导,“大姐姐,咱们先回去吧,煜儿这般厉害,一定能考中的。”
大秦娘子依依不舍的离开,一连几天的考试不仅外面等待的人心急如焚,就是考试的举子都狼狈不堪。
就在最后一场考试的前一天晚上,雷声大作,雨点一下子就落下来了。
在雨滴落在考舍的时候,秦煜就被惊醒了,睁开眼睛看向上方遮盖住的油布,这雨来的太快了,一定会下大。
秦煜拿出备用的油布遮盖在篮子上面,篮子里面是他的试卷,这是最重要的东西,不能有半点污痕。
雨越下越大,考舍逐渐出现了哀嚎声,有人的试卷被雨水弄脏了。
监察考试的官兵出来呵止躁乱的举子,秦煜抬头看向乌压压的黑云,科举本就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
大秦氏听着外面雷声,披着外衣从床上爬起来。
“大娘子,您怎么起来了,是被这雷惊醒的吗?”
大秦氏看着院子里的雨滴,“明天就是最后一场考试了,这雨来的真不是时候,也不知道煜儿怎么样了。”
“大娘子放心,咱们少爷乡试的时候也是下雨了,少爷也一样考过了。”
大秦氏去了佛堂,跪在佛前祈祷。
“祝我儿一切顺利。”
香炉里面香灰堆的满满的,寂静一片的佛堂只有时不时的雷声以及大秦氏念经的声音。
第二日,秦煜浑身狼狈带着一股子的馊味走了出来,精神萎靡,考完之后整个人脑袋空空。
“少爷,在这里。”
侍从眼尖的看见了秦煜,连忙挤开人群拿好东西带着少爷冲出重围,朝着马车呼喊。
“夫人,少爷出来了!”
大秦娘子听到声音立马迎上前去,“煜儿,怎么样。”
秦煜牵起母亲的手,扶着大秦娘子上了马车,“身体康健,考试顺利。”
大秦娘子听了这句话,眼睛瞬间泪光闪闪,“太好了,顺利就好,快来将这姜汤给喝了,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喝点姜汤驱驱寒气。”
秦煜一尝就知道这是母亲亲手做的姜汤,母亲做的姜汤总比别人的姜汤要甜上许多。
外面还是热闹一片,有喜极而泣,有嚎啕大哭,有些举子受了寒白日发热还在做题,都是被抬着出来。
“辛苦母亲了,以后母亲不用再为我读书一事而忧心了,母亲只等着含饴弄孙。”
秦煜纵使再聪明也要跟着德高望重的夫子学习,知识是不断积累的,科考和后宅算计截然不同。
而大秦娘子就经常拜访以往的故人手帕交,只为给秦煜更好的教育。
“好好好,娘就等着你娶妻生子,看你儿孙满堂。”
揭榜之日,秦煜的名字在最前面,是此次会试之首,会元。
“中了!中了!少爷考中了,是第一名!”
侍从从人堆里面挤出来,脸上都是笑容,嬷嬷听了当即拿出碎银子打赏了。
秦煜这位少年中举的会员再一次进入东京众人的视野中,仔细一查就发现这秦煜就是当初顾家丑闻那个受害者之一。
顾家干的事情又被众人拉出来鞭笞,细数顾家那些子嗣中没有一个争气的。
人人都说顾家有眼无珠,硬生生将宰相苗子给逼走了。
秦煜冷眼看着顾家又成了笑谈,不枉他花了银子将顾家干的事情散播出来,待他授官后就先拿白家开刀吧。
这段时日就让顾家丢丢脸,他活着就不会放过顾家,这样的家族没有存在的必要,腐朽不堪。
殿试过后,状元郎游街,高头大马,红袍官帽,最前面的状元郎就是秦煜,状元郎的风采短短半日就传遍的东京。
大秦娘子大摆宴席,邀请亲朋好友同窗以及往日帮助过她们母子二人的人,唯独忘记了还有顾家这一茬。
顾偃开收到消息,只觉得难堪,想到这段日子外人对他的指指点点,脸上也是羞愧。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和离,若是煜儿袭爵,这宁远侯府会发展的更好。”
顾偃开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是没有白家,顾家没办法填补亏空,除非将顾家所有宅院铺子田庄变卖才有可能。
这本就是无解的事情,白大娘子听了这个消息心中也不是滋味,这十几年了,她虽然是侯夫人。
但是背地里那些贵妇谁不在背后说她是上不了台面的商贾之女,就是嫁进了侯府,那些贵妇圈子她依然挤不进去。
但唯一欣慰的是,有宁远侯夫人的身份在,白家那些人不敢打她父亲家产的主意了,自己的生意有了侯府撑腰也安稳了许多。
“娘!”
顾廷烨一身汗的跑回来了,白大娘子皱着眉训斥。
“你今日不是在私塾读书吗?怎么弄的一身汗,是不是又逃课了。”
顾廷烨脖子一缩,忘记了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再来了。
“娘,那夫子教的太无聊了,儿子实在是不想去听。”
白大娘子叹了一口气,读书总好过有个功名,让儿子走参军这条路她是万万不愿意的。
刀剑无眼,这个重文轻武的朝代,武官低文官一等,而且她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她舍不得。
“你的哥哥考中了状元,你起码考中一个举人吧。”
顾廷烨皱着眉大声反驳,又是那个哥哥,父亲在他面前提,现在就连母亲也在他面前提。
“他不是我哥哥,我姓顾,他姓秦!”
白氏脸色大变,“住嘴,谁让你说这话的,这话不许当着你父亲的面。”
顾廷烨扭过头,“父亲又不喜欢我,他喜欢李姨娘的儿子更甚于我,反正我不想读书了,父亲只会责骂我愚笨。”
白大娘子被气差点抄起戒尺将顾廷烨一顿打,“你父亲骂你愚笨是因为你学习不用心。
你总是逃课出去玩,被夫子告到了你父亲面前,你若是好好学习你父亲又岂会骂你。”
这时白大娘子身边的嬷嬷跑进来,“大娘子,不好了,白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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