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童绞尽脑汁,总算是在夹缝之中讨得了一点生存余地。劫后余生的他,只感觉脚下软软绵绵,恍若踏上云端。
可他刚刚来到大厅,还未等看清眼前状况,却是见到眼前白光一闪,面前杀气腾腾,也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然后他便听到半边身上传来一阵绵帛断响,自己的左侧袖子竟然被人斩断了一切。
劫后余生再遭新劫,今日吕童所经可以说是一波三折。他只觉得手臂上一阵清凉抹过,然后便是一阵酥痒,紧接着便是一阵温热伴随着痛楚传来。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左臂上的皮肉竟然连着衣袖被剜去了一块,也是惊声痛呼起来。
这也好在谭才不擅刀剑,不然刚刚他的力道哪怕是再正上半分,恐怕吕童的左臂上也只能剩下一块皮肉了。
吕童这一吃痛,也是急忙向后躲去。虽然他退得不慢,但谭才却更快几分,撩起长刀直接从吕童的天灵盖上径直劈下。
可就在长刀落下的瞬间,谭才只感觉手肘被人一顶,手中长刀也是脱手而去,直接钉入了眼前的石壁当中,只剩下了一个刀柄留在外面。
“谁?”斩杀吕童的机会被人阻拦,谭才也是恶狠狠地转过头来,发觉面对着自己的竟是两张从未见过的陌生的面孔。
虽然巫图窟弟子不敢私斗,但是他们的事情可不想被外人插手,见到谭才陷入困境,也是急忙围上前来。
只见那吴礼大手一扬,直接在来人脚下洒出了一片“黑豆”。随着他口中一阵念念有词,便见无数发丝粗细的毫毛从四周向着来人脚下蔓延过来。虽然这片毫毛十分柔弱又不起眼,但生长的速度却是不慢,从豆子刚刚落地到不过短短一个呼吸,竟然长出了一寸有余。
眼看着他们就要被这片毫毛环绕起来,来人也是互相点了点头。只见其中一人撑住另外一人胁下,直接将其掷出了这片包围。然后这人脚下发力单手撑地,随着一个漂亮的空翻也落到了外面。
可就在这人手掌撑地的瞬间,却忽然感觉手上一阵刺痛传来。等到他落地看时,才发觉自己的手掌竟然被地面上这些不起眼的毫毛刺穿,手心手背上皆布满密密麻麻芝麻粒大小的伤口,又渗出了无数血珠来,如同带上了一只鲜红的手衣。
来人正是双臂,虽然他们出现及时,可惜不知道巫图窟奇门异术的威力,轻视之下也是受了不小的伤。
“双臂!快!快来救我!”那吕童的身边也溅落了不少“黑豆”,此时被包围在一片毫毛之中也是心急如焚。
吴礼这种招式虽然看似“撒豆成兵”,但撒的不是豆,成的也并非兵。而是通过巫图窟的秘术将内藏阴气的豆子发酵腐败,而生出的阴气毫毛虽然不是无坚不摧,但仅凭肉体凡胎当然无法抗衡。
这双臂二人当然不能让吕童出现半点闪失,也是再也不管地上毫毛,大步流星地向那边赶去…任凭脚下被刺开了花。
可那谭才一心想要杀掉吕童,又怎能让来人得逞,也是哗啦啦地将身上“黑豆”翻倒出来。只可惜他实力不济,一片黑豆落入地下,能起到作用的只有十之一二,让他面色一阵难看。
不过那吴礼也有心阻拦二人,念念有词地帮忙催动了谭才身前的一片“黑豆”,将本来寥寥数根的毫毛瞬间茂密起来,将双臂二人逼到了绝境。
谭才得到机会正准备再次对吕童出手时,却见巫王恰巧从通道当中现出身来。
见到了眼前的这般状况,巫王也是眉头一皱。只见他手指轻弹,便将一颗黑豆射入了毫毛当中。这一颗黑豆落下瞬间,毛茸茸的“黑海”当中竟然荡起了一道波纹!而随着波纹散去,那些毫毛便化为了飞灰,渗透到了地面当中。
“放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在本王洞府中动手?”巫王已然有些动怒。
“回巫王大人…在下只是为了巫图窟着想,想除掉吕童这个叛徒…”谭才急忙解释道。
关于吕童的事情,巫王自然没有必要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员解释,但是这谭才张口一个叛徒,闭口一个叛徒,说得好像自己在有意包庇外人一般,让巫王心中十分不悦。更让他不理解的是,这谭才到底与吕童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一直要置他于死地。
而就在此时,门口又有一阵吵吵嚷嚷传来,只见那两位通信使面色古怪地走了过来:“巫王大人,外面有人有要事禀报!”
韦无息现在心如乱麻,本来是不想理睬,但是通信使毕竟是男觋的手下,而自己还需要男觋帮忙,自然是要给几分面子,便示意通信使将外面的人带进来。
“丢人现眼的东西!等回去我再收拾你!”通信使刚刚离去不久,便听一声怒吼从远处传了过来,这道声音隆隆作响,如同一道闷雷响起,震耳欲聋连绵不绝。
而听到了这道声音的韦无息却是面色一惊,连忙起身迎了过去:“无息不知罗豪前辈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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