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闪烁,刀光飞舞,土影嶙峋,水波荡漾,木影曲折。
在玉壶宗北峰之上,是一片五色掺杂之景,与那浓郁的灵气互相纠缠,形成了一道道色彩斑斓的漩涡。
此般盛况,一如当年。
灵气至,草木生。
许是根基未亡,本来潦草的北峰已在眨眼之间换了一副崭新模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很难相信此般变化是在须臾之间发生。
五色光芒在眼前闪烁,吕纯的双眸之中多了两行晶莹:“玉壶宗的意志,永不凋零。”
即便是背负了多年误解,吕纯也从未偏离初心,他感觉…一切都是值得。
…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糊涂!糊涂啊!”
灵阴棒中,老仙气得直跺脚。
东方大陆灵气已足,如果能得到一副合适躯壳,它已经忍不住要现出形来。
“小友!你还真是糊涂!那么好的机会!那五行鼎就摆在你面前!你怎么…怎么就不动手啊!”
就在刚刚,乌凡的灵阴棒距离狼赟的额头只有一寸距离,只要他更近一步,便能让对方的脑袋果烂瓜熟。
而也是在这关键时刻,他却突然收手,然后转身离去,就连五行鼎也没有多看半眼…
“恶鬼休要聒噪,我相信班主大人一定是有他的顾虑。”察觉到乌凡的情绪复杂,戏鬼急忙出声打断。
“花布老儿,你还真是个马屁精!”老仙倒是没有察觉出来异常,不悦地嘟囔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走出了好远一段距离,乌凡才转过身来:“我总有一种感觉,或许他说的没错,现在的我的确不能阻止他。”
“小友,你说这话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了吧!”老仙愤愤道:“虽然这家伙有几分本事,可在毫无防备之下,却怎么着也抗不住这灵阴棒一击啊!”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乌凡摇了摇头,然后忽然苦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乌凡对狼赟的恨已经无以复加,在第一次时是完全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只可惜此举完全被天劫神雷阻拦。
而他刚刚之所以停手,也正是此种原因!
被天劫神雷阻止,现在看来倒是没什么所谓,他所担心的是这天劫神雷会对锁妖塔本身造成影响,将通往更上层的大门彻底轰开!
如果真出现了这种状况,那这本来已经足够沉重的灵气对于东方大陆来说就再也不是解药,而是一种毒药。
斟酌片刻,乌凡只能做出这种无奈又艰难的选择。
扫去郁闷,乌凡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没见到吕小星的身影,难道说…他是留在锁妖塔了?
乌凡挟吕小星来此仅仅将对方当成了开门钥匙,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倒也没有了寻找他的必要。
兵来将来,水来土掩。
事情已经发生,再去多想只会徒增烦恼,乌凡摇了摇头,只能转身离开。
…
乌飞兔走,又是三秋。
在锁妖塔异状出现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
三年很短,短到回首不及,三年很长,长到记忆模糊。
东方大陆之上,已经是一派新天,就连极北之地这种荒芜场所,也是青石露野,绿意萌生。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某处茅草屋中传来了一道淡淡的话语声,惊起了一旁地上的雀儿。
听闻此言,门口那人还是犹豫了片刻,才继续推门而入。
“不愧是寒江长老,距离我们上次见面还不到一年时间,没想到你的实力居然又上了一层楼!若是继续下去,怕是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房中床上,盘膝坐着一人,他正是狼赟。
“云浪长老谬赞了!”吕寒江急忙躬身,“要不是长老您在三年前为东方大陆带回灵气,寒江哪里会有今日成就,这全都是沾了长老您的光啊!”
“寒江长老过誉了!”狼赟笑眯眯道:“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寒江长老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这些都是您应得的!”
吕寒江闻言瞳孔一颤,却又强装镇定,急忙转移了话题:“寒江不想耽搁长老太久,就有话直说了,还望长老莫要怪罪!”
停顿片刻,见到对方点头,他才继续道:“不瞒您说,寒江其实还是为了那件事情而来…我有些好奇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长老您为何还不动手,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哦?”狼赟从床边站起,身姿依然挺拔,“这件事是寒江长老好奇,还是别人好奇呢?”
“别人?”吕寒江闻言尴尬道,“长老真会说笑,这何来别人之说?”
“呵呵…”狼赟只是笑笑,继续道:“麻烦倒是没有…只是时机未到。”
“是吗…哈哈哈…”吕寒江皮笑肉不笑,三年里他来了数次,但每次得到的都是同种答案。
什么时机未到,不过是对方为了拖延时间的谎言。
在度日如年的气氛中沉默了片刻,吕寒江再次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的逐客令:“请容寒江冒昧一句,长老口中这时机可有具体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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