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黑术鱼有孕在身,黑雪消失的次数也比之前短了许多,也许是因为经常见面的缘故,金啼江对于黑雪的恨意也渐渐变得淡薄。
黑鹫族的禁地虽然荒凉,但此处密室却在若愚的照顾之下,渐渐变得整洁起来,虽然石壁寒冷,却是难当温馨。
一日,金啼江正像往常一样与术鱼耳鬓厮磨,却忽然没由来的一阵眼跳心惊。虽然他强行镇定不少,只是身子兀自发抖停不下来。
黑术鱼察觉到了身旁这人状况不对,转头看去却见金啼江已然满头大汗,也是不解询问。金啼江虽然心中有些不安,脸上却是牵强笑笑,只是摇了摇头让术鱼不要在意。
这日,金啼江趁着术鱼正在熟睡来到了洞外,只见他手指一捏放在嘴边便响起了一道呼哨,然后只见一只通体洁白如玉的白雕从天而降,呼扇着翅膀落了下来。
说起这只白雕,它还是数月之前突然从天上坠落下来,恰巧落到此处。金啼江见它虽然伤势惨重,双眼却是充满精光,便与黑术鱼二人将它照顾起来,让它终于恢复健康。
按理来说这种野禽生性桀骜,实在难以驯服。可自从这白雕恢复过来就赖上了金啼江,无论后者如何驱赶它也不离丝毫。见到这白雕极通人性,又能听懂自己号令,金啼江无奈之下也只能将它留了下来。
“小白,我这几日常感到心神不宁,你替我回去金鹏族看看,是不是我弟弟惊鸿遇到了什么麻烦?”金啼江说完,又将手上的一个纸条绑在了白雕爪上,“你自己也小心一些,万万不要被人看到!”白雕闻言暗暗咕咕了几声,然后直冲云霄,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从小白离去,一连几日都没有任何消息。这日,正在金啼江望眼欲穿之时,忽然见到若愚神色匆匆走了过来,也是面色有些惊奇。
之前若愚为了帮助术鱼布置三途毒阵,不小心受到毒气入体,因为最近天气转冷时有复发所以修养起来。金啼江听黑雪说他的状况已经好转不少,唯独不能受寒,却不知他为何一大早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而且以往若愚来此都是兴高采烈,今日的面色却是阴沉无比,他见到金啼江正在门口看向自己,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快步走到近前。
“阿愚?你不在屋中好好养伤,大冷天跑到这里干什么?”金啼江虽然面色叱责,但心中却是十分关心。他见到若愚面色阴沉,便以为是受到地冻天寒,也是急忙将他将山洞里面拉去。
“不必麻烦了,野猫君…”若愚摇了摇头,“我只是说几句话就走…”
自从术鱼与金啼江喜结连理,若愚本来是要改唤姑爷,可金啼江觉得还是野猫君叫来亲切,若愚才继续如此称呼。
“那好…”金啼江见若愚十分坚持,也是没再劝阻,只是将他带到了一个避风处,这才继续开口:“阿愚,你这么一早前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若愚闻言眉头皱了一皱,最后咬了咬牙才艰难开口道:“野猫君!昨日我从旁人口中听到一些事情,本来想缄口不言。但夜里思来想去实在辗转难眠,不想欺瞒与您…”若愚顿了一顿,沉声说道:“野猫君您可还记得黄酉…”
“黄酉兄?我当然记得,怎么了?”金啼江不知若愚为何提到黄酉,也是稍稍一愣。
“黄酉他…被灭族了…”虽然只是短短几字,却仿佛掏空了他所有的力气。
“什么!你胡说什么?黄酉兄实力超群,世间罕逢敌手!不可能,极不可能!”金啼江闻言顿时头昏耳鸣,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朦胧起来。
“唉…若愚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但一切已经发生,还请野猫君节哀顺变…野猫君!你要去哪?”
“帮我照顾好小姐!”金啼江没有回话,只是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若愚的视线当中。
…
“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我见你有缘,何必与我客气!”
“你我二人虽然初见,却似故交,今后有空定要去为兄那里,让为兄好生招待一番!”
黄酉的话语还在金啼江耳边响彻,但种种未来愿景,却伴随着来者的一句噩耗成为空谈。怪不得自己近来常有心惊肉跳,也许这黄酉的祸事当真与自己当初那般行为有关。
“黄酉兄…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金啼江暗暗祷告一句,身下的速度再次快了几分。
按照黄酉留给自己的坐标奔波几日,金啼江终于来到了黄酉族所在之地,虽然他在路上无数次祷告希望一切不是真的,但眼前的一切却再也不容怀疑。
眼前,明显是发生过一场惨烈的争斗,本来的雄伟建筑也已成了断壁残垣。地面上的血躯更是少有完整,周围还有不少野兽虎视眈眈的瞪着中间的不速之客,仿佛在怪罪来人惊扰了它们享受饕餮盛宴。
“滚!”金啼江口中一声爆喝传来,然后手中一道金光划过,将身后正准备偷袭的几只野兽瞬间断成两列。剩下的野兽见到同伴惨状也发现来人不好惹,夹起尾巴灰溜溜的逃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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