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序也是一种规律,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很快就想到了自然环境因素。”
周洛侃侃而谈道:“不确定哪天会刮风下雨,但刮风下雨一定会在某一天发生。”
“产生次声波的来源这么多,我们又了解到小男孩在港岛的家既靠近海边,又临近一条交通主干道,各种原因产生的次声波,总会有一条次声波的频率接近小男孩大脑的共振频率,既而诱发共振造成晕厥。”
余至明颔首道:“分析的合情合理,头头是道,验证并确诊了?”
龚跃摇头道:“如今还只是推测和分析,就差这最后一步的事实验证。”
停顿一下,他又道:“我们想到验证方法是,一是用次声波发生器对小男孩做次声波攻击,找出致其晕厥的频率。”
“但是这个过程,有可能会对小男孩的大脑和身体造成很大的损伤。”
段怡接过话介绍说:“二就是做隔绝次声波的预防改造,家里做隔音改造,小男孩外出戴隔音头盔和特制隔音衣服。”
“如此超过一两个月,晕厥没有再发生,就表明我们的判断无误。”
周洛紧接着开口道:“这么多次的晕厥,我们猜测小男孩的大脑应该受到了一些损伤。这些损伤轻微到仪器设备探查不到,老师您或许能感知到。”
余至明哦了一声,说:“你们的猜测和分析,我已了解了。”
“把小患者带过来吧……”
四五分钟,余至明终于见到了来到港岛的小男孩,还有他的家人。
小男孩长相精致,好看的很,只是有些瘦瘦弱弱,脸色也有些苍白。
至于小男孩的妈妈,余至明即便不善于察言观色,也能从她浮于表皮层的浅浅笑意上看到遮掩不住的不满和怨念。
余至明假装看不到,也没寒暄和多问,直接就对小男孩做起了身体检查。
检查还是从头部开始,一上手检查,余至明就察觉到了小孩子大脑隐隐有问题。
相比其他人的大脑,这小男孩的大脑密度似乎要小那么一些些,就好似压豆腐的重量轻了些,比别人的多了一些水分。
这倒是比较符合震动后一种状态……
余至明对小男孩的大脑细致探查和感受了近十分钟,接着又耗时五六分钟检查了一遍小男孩的脏腑和四肢。
他收回手,耳边立时响起小男孩妈妈的声音,“余医生,查出问题了?”
余至明转身迎着小男孩妈妈的双眸,说:“有发现,算是验证了龚医生、邱医生和我几位学生彻夜不休的会诊发现。”
“邱医生,还请你详细介绍一下。”
被点名的邱熠微微一怔,接着就踏出半步,就次声波共振判断述说了一遍。
“次声波?”
小男孩妈妈有些懵,又把目光投向了余至明问:“余医生,这病怎么治?”
余至明沉吟着说:“严格来说,这不算是病,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对噪音的不耐受,只不过这嗓音是听不见摸不着的次声波。”
他思虑着说:“一是做物理防护,住的地方做隔音处理,在外面戴隔音头盔和特制材料的隔音衣服。”
“只是这次声波的穿透力强,这样的物理隔绝,效果如何还不好说。”
“二就是多锻炼,增强体质,提高对这次声波的耐受度。”
余至明又看了一眼孱弱没有多少精神的小男孩,说:“还是换一个环境吧。”
“搬去山清水秀,没大风大浪内陆地区,待孩子长到青少年,身体强健了再回去。”
解决完港岛小男孩的问题,余至明就返回体检中心继续做体检。
在去体检中心的路上,他接到了耿若晴的电话。
“余医生,刚对钱雅做完心理咨询,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她确实因父亲的去世产生了严重自责,进而有了自毁和救赎心理。”
余至明哦了一声,问:“耿医生,她放弃捐赠肾脏了?”
“还没有!”
耿若晴在电话里回道:“心理咨询的作用可不是立竿见影,除了我这边的疏解之外,她更需要的是家人亲朋的关心。”
余至明哦道:“我会让我的学生沈奇多关心一下她。”
停顿一下,他又道:“耿医生,谢谢你,抱歉让你在周日都没能好好休息。”
耿若晴在通话里道:“以我们间的关系,说谢谢就见外了。更不用说你是给我推荐患者,让我赚钱。”
“更不用说,你推荐来的患者,都非常很有特点,比我自己接的患者有意思多了……”
周洛把小男孩的病历资料填写完毕,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这个哈欠传染一般,沈奇、隋驰、段怡、邱熠和龚跃都接连打起了哈欠。
此起彼伏的哈欠过后,几人目光对视,齐齐的笑了起来。
周洛站起,活动着脖子、肩膀,还有腰,满脸笑容说:“总算是成功的完成了老师交待下来的工作,可喜可贺。”
“我们现在状态都不佳,各自回去休息,晚上再聚在一起庆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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