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来到屋内,看到床上之人震惊不已。
晚宴上还谈笑风生的儿子,才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如今弄得浑身是血,竟如同死人一般。
周通躺在床上,原本白皙的面庞已布满了淤青和伤痕,变得扭曲可怖。
他嘴唇苍白,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绝望,身体微微颤抖着。
那身雪白的锦袍如在鲜血中浸泡过一般,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只有个别地方才能依稀看到星星点点的白色。
他的身上还沾了一些碎肉屑,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流出,床铺上湿漉漉的。
那双手如被车轮碾压过数次一样,让人不忍直视。
看到周将军来了,周通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拼尽力气求着:“父亲,一刀杀了我,杀了我!”
周将军来到近前,一位久经沙场铮铮铁骨的硬汉也不禁流出了辛酸的眼泪,他既心疼又气愤。
但还是安慰道:“通儿,你挺住,大夫一会就来了。”
“父亲,我一心求死,杀了我!”
“你暂且忍一忍,你一定会没事的。”
片刻之后,门被推开,大夫背个小药箱走进来,此时周通已晕了过去。
他用手扒开周通的眼睛看了看,接着要给他诊脉,他的手伸出去,却停在了半空中。
周通身边的小厮急了:“大夫,您快给看看呢!”
大夫叹道:“这让老夫如何下手,公子手腕处全是血,快打盆清水给擦擦。”
“快去!”周将军吩咐。
接着丫鬟端来水,把周通的手腕处擦了几次,直到没有血为止。
府医一手把脉,一边沉思着。
半晌,他一脸愧疚地站起来,抱拳道:“将军,公子身上筋骨尽断,多处骨折,已体无完肤。
他伤的太重了,恕老夫医术不精,将军还是另请高明!”
“大夫,您帮帮忙,救救犬子!”周将军苦苦求着。
老大夫摇了摇头:“将军,不是老夫不救,而实在是无能为力。
纵使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受这么重的伤,是真没办法救。
如今只能开些方子,减轻其疼痛,公子骨头已多处碎裂。”
周将军身子顿了顿,面上颇为伤感:“大夫,本将军久在边关,京城中可有医术高明之人?”
府医捋了捋那没有几根的山羊胡,眼眸微眯,缓声道:“京城中医术最高的要属回春堂的女神医,也就是邪王妃。
公子的这身伤,老夫敢保证,其他大夫无人能救。”
小厮在一旁附和:“对,老爷,女神医名声很大,没有她治不了的病。
只是对于疑难杂症,她的诊金颇高,都是十万两起价。”
大夫有些惭愧道:“周将军,老夫先走了。”
有小厮把大夫送走,周显达陷入了沉思:自己跟邪王并无往来,只是与苍龙国一战,并肩作战了几个月。
宁公主与邪王毕竟是兄妹,妹妹被打,如何能请得动邪王妃。
事已至此,只能进宫求皇上下旨,希望邪王妃能给皇上几分薄面,来救通儿。
想到这里,他吩咐道:“来人,备马车,你们好生照料公子,本将军去宫里求医。”说完,向外走去……
宫中已有一些大臣准备上朝,皇上还在御书房。
周将军来到御书房门外,他直接跪下:“皇上,老臣有事相求。”
门口有两个值守太监,一人忙进去通禀。
皇上拿起一本重要的奏折交给于德让:“老于,这本奏折,交给柳丞相,他知道怎么做。”
于德让接过奏折,“是!”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进来:“皇上,周将军跪在外面,要求见皇上!”
宣武帝不禁蹙眉:“这大清早的,周将军意欲何为,让他进来!”
少顷,周将军来到御书房内跪下,“皇上,老臣特来请罪!”
轩辕凛冽面上清冷:“周爱卿,起来吧,不知你何罪之有?”
周显达并没有起来,而是继续陈述:“老臣这些年镇守边关,不在家中,导致犬子疏于管教,变得无法无天。
大婚之夜,竟不知好歹将宁公主打成重伤,犯成大错,老臣特来领罪。
五皇子率着侍卫将犬子带走,今早送回来时,他已满身是伤,不省人事。”
宣武帝明白了,他眼眸深邃,思索着:周将军战功赫赫,这些年一直镇守边关。
周通又是他家中独子,如今危在旦夕,这是来向朕告状的。
老五不愧是我轩辕氏的子孙,就应该有仇必报。
皇上龙颜大怒:“这好好的洞房,怎么弄成这样!
你的儿子是该打,一心求娶公主,却把宁儿给打了。
老五虽然做的过了头,但教训他也是情理之中,欠债终究是要还的。”
周将军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皇上说的极是!”
宣武帝声音低沉:“这件事朕知道了,念你这么多年兢兢业业,镇守边关,护我北冥一方寸土的份上,找个大夫先把他的伤治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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