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于德让扯开嗓子,用那沙哑的声音喊着。
纯嫔一听,心里当时咯噔一下:完了,皇上到了。
可面上表情依旧。
严嬷嬷和厉嬷嬷当时面上一喜,这事终究要了结了。
纯嫔莲花碎步轻移,跪在那里:雪纯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宁儿见过父皇!”
其他人也一律跪下请安。
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快速从屋内搬来一把椅子。
“平身吧!”轩辕凛冽说了一声,从龙辇上下来。
纯嫔伸出一只手,眼中含情,媚态百生,声音让人听了,酥酥麻麻:“皇上!”
宣武帝像没听到一样,纯嫔不死心地又柔声道:“皇上!”
她还想着像平时一样,皇上拉她起来,然后二人携手走进屋内。
可此时,皇上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去拉她,而是径自坐到椅子上。
宣武帝凤目斜挑,不怒自威,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怒意:
“宁儿,你在这里弄得人仰马翻,想要干什么?”
轩辕宁忙解释:“父皇,纯嫔命严嬷嬷和厉嬷嬷私自对女儿用刑。
她们二人已招供,是受纯嫔指使。
女儿也很好奇,我素来和纯嫔没有往来,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来问问纯嫔娘娘,让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皇上一听,眉宇间出现一抹愠色。
这时,宁公主的两个侍卫抬着一具死尸来到了院中。
他二人连忙跪下见礼:“皇上,井中的一具女尸已被打捞出来。”
紫霞宫中的人认识春兰,都往前凑了凑,看了看。
一个婆子道:“早上还好好的,怎么才不过几个时辰,这人怎么就没了?”
山杏大哭起来:“春兰!〞
她又瞪向星儿,吼道:“星儿,你好狠,竟活活的将她推入井中。”
说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皇上脸上出现怒色:“星儿,你作何解释?”
星儿看了一眼纯嫔。
只见纯嫔的手中拿着一个银镯子,那是星儿母亲的东西。
星儿眼泪流了出来,跪到皇上面前,开口道:“皇上, 春兰的确是奴婢推入井中。
只因春兰经常背后说奴婢的坏话。
刚开始,奴婢只是想质问她。
万没想到她不认账,奴婢一气之下,便把她推到井中。”
她又朝纯嫔磕了一个头:“娘娘,奴婢不能服侍您了!”
说完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自己的心口。
接着口吐鲜血,直接倒地。
众人骇然,宫女们都往后退了退。
有人心里也特别开心,星儿平时就为虎作伥,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严嬷嬷转头看向地面,哭起来,“春兰,春兰,我愧对你的母亲!”
接着眼神中带着恶毒:“纯嫔,你太狠了!
只因你的一只信鸽被宁公主给杀了,你就怀恨在心,想教训她。
老奴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为何你还不放过我的侄女。”
轩辕凛冽看着长椅上的两个人,叹了口气:这宁儿也太残忍了。
他喊了声:“严嬷嬷 ,什么信鸽?”
严嬷嬷哭了起来:“皇上,您一定要给老奴做主!
教训宁公主是老奴不对,可老奴并没有想杀宁公主的心思,都是按纯嫔要求做的。
老奴的侄女春兰在厨房做事,每个月,春兰都要准备鸽子吃的谷粒,送到纯嫔的屋里。
有一只鸽子,每个月都会飞来一两次。
纯嫔都是命人喂饱后,把鸽子的腿上系上一个纸条,才放鸽子离开。
可是后来,她知道有一只鸽子被宁公主给杀了,便怀恨在心。
而那只鸽子是中了箭,到宁公主那,是坠落。”
宣武帝看了一眼于德让,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意思很明确:就是那只鸽子。
纯嫔连忙跪下:“皇上,臣妾冤枉。
这紫霞宫的确有鸽子路过,有时会在房顶停歇休息,臣妾看星儿投食,那鸽子竟然全吃了。
想那鸽子是饿了,臣妾便投些谷粒,只当成一种乐趣,请皇上明鉴!”
说完,便梨花雨轻落,恍若低下柔枝,受尽了委屈,无限凄婉。
流泪亦是美到让人不忍一视,心生怜惜。
宁公主最看不上那娇柔做作的样子。
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纯嫔:“纯嫔,你不要觉得别人冤枉你。
那只信鸽的腿上却绑着一个纸卷。
本公主打开纸卷,看到里面写着几行漂亮的簪花小楷。
那字,想必纯嫔再熟悉不过。”
宁公主说完,将那纸条从袖中取出,交给于公公。
于公公将纸条直接呈给皇上。
宣武帝打开纸条一看,当时火气往上涌,上面大概写着:
皇上龙体欠安,有立邪王为储君之意。
其他儿子皆无可用之才,邪王,杀之 。
轩辕凛冽顿时龙颜大怒:“纯嫔,你可知罪!
没想到你写得一手漂亮的字,可是用错地方了,你自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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