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公夫人无奈地感叹道:“是啊,换做是我也不会回来。
温知瑶在一旁听着,心里酸酸的。
暗道:这些年受的痛苦,岂能因你这一两句就抹过去了。
她的心猛的抽动了几下,那要滚落的泪珠,竟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小时候,看到别的孩子和父母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她很羡慕。
盼着有一天,父母能接她回去。
盼过昨日,又盼今朝。
时光荏苒, 最后盼来的却是自己身陷坟前的柴堆火焰之上殉葬,差点被烧死。
她摸了摸被二婶打得伤痕累累的左胳膊。
回想着在乡下十几年来所受的苦,又看了看自己布满冻疮的手,无以言表。
往事又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片刻之后,她眼底泛起冰冷,带着寒意,心似乎被万年寒冰封住了。
今生注定与这个家无缘,那就无缘到底吧。
忽然间,她释怀了,当初回家的执念已荡然无存。
此时,她再反观夫人,已不再纠结。
暗道:就当你们的女儿在火场被烧死了吧。
她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与床上之人形同陌路。
苏暖收起了金针,从小医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夫人,这药丸中共有六粒,每天吃三粒,控制病情。”
说完,站了起来,把药瓶交给了一个丫鬟。
然后有礼貌地说:“在下告辞!”
“小神医慢走!”
苏暖淡然一笑,带着其他三人就向外走去。
这时,一个丫鬟对那个婆子说:“嬷嬷,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戴面纱的姑娘。
眉眼之间,怎么竟和夫人有些神似。”
“嗯,我也看到了,那人有点怪,时而眼圈微红,时而眼神冷若冰霜。
老夫人还问了,小神医说她是助手。”
“哦!”那个丫鬟还向外望了望。
坐上了马车,苏暖看着温知瑶,在温国公府内,已经看到她的表情变化。
一只手拍了拍温知瑶的手:“知瑶,不要难过。
你有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姐妹。
你不再是孤单一人,有我们做你的后盾。
温知瑶顿时感动得泪珠滚落,“谢谢你!”
此时,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那眼泪如滔滔的洪水,瞬间拉开了闸门,倾泻而出,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这眼泪似乎包含了感动的泪,但更多的则是宣泄的泪。
“哭吧, 痛痛快快哭一场,重新开始。”苏暖递过去帕子。
温国公夫人的母亲,坐在护国公夫人的马车上,有些心酸。
“多亏你今天去找我,不然,暮雪死了我都不知道!
那个温国公空有虚名,什么货色都往府里抬。
如果不是我这个老婆子在那,估计他也未必会打死二姨娘,也未必肯花十万两银子。”
“老夫人,不论怎样,暮雪没事就是最大的喜事。
您别太忧心了。”
老夫人若有所思,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注意过那个戴面纱的姑娘?
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暮雪。
眼神中闪着灵动,看起来比暮雪更有主见。
你说非沾亲带故的,难道真有长得相似的两个人吗?”
这句话问得,护国公夫人的心里咯噔一下。
暗道:这老夫人也太狡猾了,竟注意到知瑶身上。
她也看到知瑶的表情变化,知道她心里所想。
于是,嘴角微微上翘,语重心长地说:“老夫人,天下之大,有那么多人,长得相像也正常。”
“你说的也是,我竟莫名的喜欢那个丫头,竟像喜欢我那外孙女知音一样。”
护国公夫人忙岔开话题:
“老夫人,你这是太想知音了,看得长的像的人,就当她是嫡小姐温知音。”
二人坐在马车上聊着,护国公夫人把老夫人送回府, 才去回春堂看儿子。
……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夕阳染红了天际。
仿佛是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卷正在慢慢地展开,光芒四溢。
慢慢地,夕阳喷涌如血,火红的如此肆意,如此张扬,似乎要迸发全部的力量。
温紫洛的马车在山边停了下来。
雷大站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另一头放在嘴里叼着。
他诡异地笑着,“那六,你尝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就是跟女人那个?”
那六,个子不高,肤色略黑,八字眉,鹰钩鼻子三角眼。
嘴边有一颗豆粒般大小的黑痣,痣上还长得一撮白毛。
那六手里持着缰绳,坐在车架上一听,“没有, 每天俺就呆在马厩,上哪里去碰女人。”
雷大猥琐地看着他,如一个放荡的痞子。
一只脚踩在马车的车架上,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眼下有个机会,你要不要尝尝?
听说那感觉是欲仙欲死 。
咱哥俩开开荤,不然一路上也无趣。”说完他目光看向马车。
那六的目光也随之扫向马车,瞬间秒懂,有些不太敢,质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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