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燎原进了屋,对屋子里的两把枪视而不见,只是咧着嘴冲着我笑着说:
“给我找点吃的,我饿了,我还带了个司机和警卫员,就在楼下,也给安排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我向刘援朝示意了一下,刘援朝就拉着叶启辰起身出去张罗去了。
“你怎么过来了?”
我等屋里没了外人,连忙问道。
“怎么过来了,我是革命工作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呗!首长命令我来接你这边的摊子,要你立即赶去羊城。”
谭燎原翻腕看了看手表。
“这里的路真烂,这么点路居然开了这么长时间。你得抓点紧,等我带来的那两位司机和警卫员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就出发,在寥城战备机场有飞机在等你,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飞机天一亮就起飞,争取赶到羊城喝早茶。”
“去羊城?!”
我喜出望外地小声问道:
“胡文海抓住了啊?”
谭燎原望我肩上轻轻地打了一拳笑道。
“要不怎么一号首长都说你是员福将呢,抓住了。那小子真狡猾,不但出钱找人帮忙装作他还在北边的样子,自己老早就化装成了解放军上了去羊城的火车,他还在火车上学雷锋呢,抱孩子、搬行李、倒开水什么的,逃亡三千里,好事做了一火车,差点就被他蒙混过去了。”
“那后来呢?”
我追问道。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装也真不了,他在火车上和乘客聊天侃大山,撞上了车上有一位穿着便服的真解放军,是从老山下来探亲回部队的老班长,一听就听出来他是个冒牌货,火车还没过韶关就给他指了出来,再一看,证件上还做了手脚,这下就问题严重了,直接就把他揪到车站派出所去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报告?”
“那胡文海装成是河南口音,换了发型和打扮,又在脸上收拾了一下,我们通缉他的那张照片也有点问题,和他本人不太像。当地的车站派出所,那帮家伙也没把他和胡文海联系起来,就只把他当做是伪装成士兵企图作案的不法分子,他又死不承认,胡搅蛮缠地,就在派出所里关了一天,还借此逃过了第二轮搜捕。正好你的情报来得及时,这下整个羊城铁路局慌了张,大家急忙一一排查、对照,这才把他从那个小派出所的黑屋子里给揪出来了,李晨风他们已经赶过去了,安排大家尽快在羊城汇合。”
我又轻声问道:
“那东西呢?”
谭燎原顾左右而言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散丢着的扑克牌道:
“你在这里的日子还蛮快活的嘛,还打扑克,不像我们在家里要天天对着那些首长的扑克脸,一会儿小谭这个,一会儿小谭那个的,哪有你们在外面当什么特派员威风啊。我说你小子就是运气好,什么好事都让你赶上了。”
正说着话,刘援朝在外面敲了敲门,我们赶紧闭上了嘴。然后刘援朝就带着些吃的东西进来了。
“两位首长,对不住,这大半夜的招待所里也没开火,就找了点大饼,还有些熟食,先随便对付对付,等天亮了想吃点啥再叫大师傅做好的。”
刘援朝话说得客气,可吃的东西也摆了小半桌,什么扒鸡、烧鹅、膀蹄、大饼、还有进口的巧克力饼干、这时候稀罕的水果,都是县里给我们事先备下的。
谭燎原一抹光头,呵呵地笑着说:
“伙食不错嘛,够了,够了!长夜漫漫,岂能无酒?有好酒没有?整两瓶。”
刘援朝出门拎了两瓶陈年的衡水老白干进来。谭燎原又拖着刘援朝坐下来一起吃喝,刘援朝见我没反对便爽快地答应了。
刘援朝拿着缸子正在倒酒,酒桌上我就给他俩介绍认识了。
“刘参谋,这位是我们专案组里的谭特派员,是我的老大哥,他这次来是来接替我负责这边的事情,工作上有点事,待会我就要走,来不及和麻小青书记他们道别,你和他们说一声,大家一起协助谭特派员把工作做好。谭处,刘参谋是泉城军区派来协助我们工作的机要参谋,军龄比我长几年,也是我的兄长,这几天我们合作得非常愉快。”
等我说完,刘援朝拿起一缸子就要敬谭燎原的酒。
“谭特派员,欢迎你来我们齐省指导工作,来,这杯我敬您。”
“我虚长你几岁,你叫我谭哥就行了,什么敬不敬的,大家都是战友,来喝酒,别整那些虚的绕的。”
他们两人『性』情相投,第一缸一口就闷了,很快就杯来盏往喝开了,我因为还要有事,就略陪了陪,点到为止喝了一点,他俩也不劝我的酒。
等谭燎原喝得比较尽兴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建议散了。然后把歆县这边的事情简要地和谭燎原做了交接,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喊了在楼下略作休息的两位空军的司机和警卫员,坐着他们开来的车往寥城赶去。
在汽车驶出县委招待所的时候,因为兴奋而始终保持着警惕坐在前排的那位空军战士突然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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