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和无知,都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胡文海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马上就要死了。
潘葱弄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她还有远大前程。
潘葱看到林千军,心里本来来之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像是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样也好,反正我也尽力,相见不如不见,那个人五花大绑押赴刑场的狼狈样子,又有什么好看的。要是别人知道了,一定会说自己是冷血的女人吧,说不定她对面的那个微笑着的军人就是这样想的。
他的笑是多么地冷酷,不,与其说是他的微笑,不如说是他的身份和其中所代表的冰冷的事实。
“我是一直在被监视着的吗,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目光之下,果然我一来了,他就等在这里,会是谁告的密?是老师,班长,还是寝室里互称姐妹的同学?他会怎么处置我,会不会也随随便便找个什么罪名把我关起来,天啊,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啊?怎么那么重要,死了关了那么多人他们仍然还不放心,还不放手,我到底该怎么办呀?!”
潘葱到底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大学里学到的知识在这时候并不能帮助她作出正确的判断,倒是那些光怪陆离、荒腔走板的说法此刻一直在误导着她,让她不自觉地就脸『色』惨白起来。
“你是和同学一起来的吗?我记得齐鲁大学有组织学生过来参加。”
“啊!啊?”听到林千军的问话,潘葱愣住了,啊啊了两声,她的意识鬼使神差地就跟着话头走了,“是啊!不是,是...”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想太多了,不是想象的那样,好像真的不是的样子。
林千军看上去更加和气了,“那你可能是跟大部队走散了吧,不如跟我们一起进去吧,到时候我们帮你跟老师解释。”
“那我还是在这里等等他们好了。”潘葱把手上的单车钥匙玩来玩去,扭捏地说道,说得真的越来越像是真的似的。
“潘葱同学!”
“啊。”
“此时此刻,你的心情,后悔吗?”
潘葱听了这话就像点燃尾巴的小猫一样蹦了起来,很激动地反驳道:
“当然不后悔了,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后悔,难道我伸张正义有错吗?难道我需要去为别人的错误而去背负罪名,去痛苦,去自责吗?要真的是这样,天理何在!”
“说得好!你既然没有做错,那就无需害怕,因为别人的错误而责怪自己是愚蠢的行为,不用这么紧张,来,放轻松一点,别紧张,我们只是担心你。利剑是正义的公仆,她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你不应该把我们的关心当做是监视,而是应该把她视为是一种保护,毕竟因为你的英勇行为,我们抓到了许多的坏人,我们是担心你的安全。”
听了林千军的话,潘葱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妈妈煮的鸡汤,心里暖暖的,她点了点头,既然不该来的都来了,不想遇的也遇上了,那就随便了吧,她也不管了,任『性』算了。
“哦,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泉城军区的刘参谋,在歆县的时候你们可能见过面。”潘葱这才注意到林千军身后还站着一位青年军官,赶忙点头示意,刘援朝也回以微笑。
刘援朝还带了两位警卫员,一行5人并没有从体育馆熙熙攘攘的大门那边进去,而是走了侧门,绕了一下,进到了体育馆的二楼的一间房间,这里虽然离『主席』台那里有点远,但是从边上的大落地玻璃窗看过去,可以居高临下鸟瞰到整个台子和大部分体育馆的全貌,僻静,视野好,阴凉不晒,风雨不侵,是一个围观公审大会的好地方。
潘葱觉得尴尬死了,因为她和那两位军人都没话说,林千军递给她一个军用望远镜后,也就没有打搅她,而是坐在一边和刘援朝小声地说着事,她接过望远镜以后并没有用,而是望窗外看去。
这是平常鲁省举行田径、足球和大型体育活动开幕式的地方,硕大的体育馆里,观众席已经渐渐地坐满了人,『主席』台上只摆了一排桌椅,桌子上铺着白『色』的桌布,『主席』台后上方挂着一条大大的黑『色』的横幅,上面写着“鲁省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公审公判执行大会”斗大的白字。
场地内站了一圈穿着绿军装的武警,紧握胸前的*神情严肃地冲着观众席这边,内圈也是武警,冲着『主席』台方向,然后还有一队一队的穿着白『色』警服佩着手枪的警察在场内随时待命,真的是刀光剑影,戒备森严。
过了一会,『主席』台上跑过来一个人,喂喂喂地试了试话筒,然后就跑下去了,再过了一会,一排领导上了『主席』台各自坐好,等到坐中间的有一位起身来到前面的台子前,大会开始了。
首先是一个不认识领导讲话,这个房间什么都好,就是回音有点大,闹哄哄地听不大清楚,讲话时间很长,潘葱就只听清楚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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