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跟着王启年去找肖雨城的路上,王启年又给我讲了一些关于那位同行的详细情况。
王启年说起来是个在业务上很自信也蛮高傲的人,但说起那个人来还是有点赞不绝口。
他说:
“他是属于那种祖师爷赏饭吃的人,对案子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和不同常人的思路。去年有个研究所大院里丢了个机要本,里面有很机密的内容,大家都以为是被间谍盗取了,这还得了,拼命地查都没查到,结果他侧面略微听说了一些后感了兴趣,就主动请缨让他试试,然后走了一遍现场,问了一下情况,就说是小『毛』贼偷东西时顺手干的,说不定那机要本小偷看本子上已经写满了字拿着没用,就丢在附近了。大家在附近一找,果然就在臭水沟里找到了。当地派出所按他的指点把附近的惯偷全抓了进去一审,就把那个小偷也找出来了。不过对于他的底细我也是不太清楚。既然你自己提议认识一下,那么万一有什么事,可不要叫我负责啊。”
我镇定自若地边走边回答说:
“我能找他有什么事,你可别多心。”
然后我用眼睛盯着我的同伴接着说道,
“老王,你看,咱们找你的那件事需要你的时候你可不能缩手不管的,道理你也是懂的。你这么卖力地推荐他,是不是有别的原因?不要这样吞吞吐吐的。”
王启年笑了一笑说:
“要把你们要做的事情用言语表达出来可真不容易。我看肖雨城这个人不错,也正是你们需要的人才。我,你们放心,他,你们也可以考察一下。你要知道,我绝不是出于什么恶意,只不过是出于想把事情办好的动机,要想正确地把事情办好,我觉得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才,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去做。平心而论,我不知道你们在忙什么的,但我知道对我们国家一定很重要,你们把我捞出来也很承你们的情,所以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我也笑着轻声说道:
“你这种道友请留步的精神也是对的呀,不过我们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啊。”
王启年脸也不红一下地说:
“是的,不过也不过分。我有种感觉,你们会需要他的。”
王启年突然停下脚步,看看周围没人,然后趴在我耳朵边很小声地说:
“你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已经去了日本了。”
我惊得大声地“啊”了一下,这真的是最坏的一种可能,居然成真了,怎么不让我大吃一惊。
王启年赶紧把我拉到一边,再看没人注意到我们的谈话才松了一口气,轻声地抱怨地对我说:
“你作死啊,大惊小怪的!泄『露』出去一个字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忙轻声问王启年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没有…”
王启年道:
“我是组里的顾问啊,你真以为是顾问顾问,顾而不问啊?案子已经基本查清楚了,很快你们应该就可以收到报告了,毕竟耽误了太久了,凶手已经跑到日本去了,要找就得到日本去找了。”
听到王启年的话,我知道在这里不适合再继续问什么案情了,一是我很快就可以知道得更详细和全面了,二是这里人多,要小心隔墙有耳,泄『露』机密。
但我又马上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奇怪地问道:
“那这些和你那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啊?”
王启年道:
“是啊,我们只是教书的,搞刑侦都只是客串,但这事可能还真绕不过他去,我也是看到你了,才临时起意的。”
听到王启年这话我倒有点不乐意了,有点失礼地地说:
“就这位给《读者文摘》(美)和《故事会》写历史推理小说稿子的学数学的档案管理员吗?”
王启年当没听见我语气里的讥讽,肯定地说道:
“是呀!天晓得他都研究了些什么东西,反正正好他对日伪时期留下来的刑事档案资料专研得也非常深透,这样的人现在国内应该找不到多少了。”
我纳闷地问道:
“怎么还扯到那个时候去了啊?”
王启年也不和我解释了,直接说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那个在这里细说,现在咱们还是去找他,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你自己瞧吧。”
他说着,我们就走出角落,走进一条狭窄的堆满杂物的过道,从一个小小的旁门进去,来到这个大四合院的侧面,走上了青石台阶,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靠着回廊尽头上有一个低低的拱形过道,从这里一直通往租房子给周春兰的房东的儿子的房间。
这是一间高大的屋子,里面杂『乱』地摆着家具和各种家什,到处都是被翻动过的痕迹。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他站在较远的一张桌子前边,伏在桌上聚精会神地在抽屉里翻找着。他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瞧了一眼,没有理睬我们,但接着就跳了起来,高兴地欢呼着: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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