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腰肢软如绸的侧躺在榻上,任人打量。
小春香里的姑娘见了发愁,这人长得委实不怎么好看,可这身段是真的好,若是她们有这般好的身姿,比起那风花也是不输的。
遗憾也就一个念头,眼下将人伺候好才是主要的,她们想要跳舞的身段,那也只是为了赚更多的银钱,这人非常的大方给的银钱,都快赶上风花了,所以她们追求也就不高了。
就是奇怪的是,每回她们都是唱着唱着,喝着喝着,舞着舞着,都一觉睡过去了。
每回睡过去后,醒过来更加的疲乏,睡一觉不见精神好,委实怪哉。尤其她们是香妈妈好生训练过的,这也太对不起客人了,好在对方不计较,仍旧大方如故。
就在诸位姑娘有了心理准备,再睁开是天明时。
春意浓的大门被人撞坏了,一个人高大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一脚踹了进来,那踹人的脚还没收回来呢,这也不耽搁那个小个子扶着一个病痨公子。
不等他们问询,那小个子就在那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始末说了个清楚。
“你这郎君好生无意,我家陈郎君好心在路上捡你,还特地带你来此地见识一番,你倒好竟然和他抢雪月姑娘,看我不———揍哭你。”道一收回了那只大义凛然的右脚。
陈夷之躺在地上生无可恋,就这般挨打的话,安道也是可以的。
他不仅挨打,还献出了自己的姓,这小子真的是太记仇了,“嘶———”肚子疼得真抽气,这小子可是来真的。
脑海里闪过她在门外踹出那一脚时,说的一句话,“不良帅对不住你了,不来真的,人家不信呀。”在他戒备的眼神中,只见天外飞来一只脚,跟着他就躺在了屋中央。
抬头一看,嚯哟,他在妖怪的脚边。
怎么办?要被吃了吧。
陈夷之紧紧的闭着眼睛,“猫郎君方才我没踹到你的头吧,怎么脑子也一起没了,”道一歪头看着地上的人,很是好奇的蹲下去,捡起一根砸坏的棍子,捅了捅他的肚子。
这不走心的名字,长生听得在榻上都听不下去了。他坐起身来,“几位有何私怨与我无关,你们打扰到本尊———我的雅兴了。”
下了榻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他便出了春意浓,真是晦气,好容易选了个日子,卡在要进阶的时候,来了这么几个人,看来得换个地方了。
又回头看了几人一眼,道一看到他伸出细长的舌头‘嘶嘶嘶’。
道一很是贴心的将王玄之扶着,绕过地上的某人,侧坐在那榻上,跟着一个箭步冲到长生的面前拉住了他,“郎君慢着,方才我们几人打扰了你的雅兴,是我们的不是。”
“我们郎君愿意赔偿你的损失,”‘虚弱的’王玄之一咳三喘的点头,“是陈某的书僮处事不周,还请担待,”虽然他也不明白这赔偿是闹哪一出,还是只能笑着同意了。只是那拨款,得扣她一半了。
道一丝毫不知银财损失了一半,尤为大气的在身上的袋子里找起来。
一只睡觉的小鸟被拿出去,又放进去了,长生要离开的脚步一顿,他决定等赔偿了。
见她又摸出一个发着白光的团子,长生的眼睛都亮了。
春意浓的姑娘早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还有人去喊香妈妈,此时正好见到两拨客人,已经商谈好了赔偿事宜,但是她家的大门怎么算?
道一倨傲的指着地上那人,“门是他弄坏了,找他赔偿就可以了。”
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就行。
陈夷之方拄着他的银枪站起来,就听到这个消息,身子一个踉跄,还是后面的好兄弟不着痕迹的扶了他一把,掏出银子的时候他的心在滴血,给弟弟娶的嫂子又少一个。
道一也刚好找到合适的东西了,八爪鱼的妖晶,她留着这些准备将来带回山上,给师父养老的呢,可舍不得了,她一脸肉痛的把妖晶递给了对方。
长生面色一变,苍白又修长的手指,接过妖晶,“你这小子,从哪里得来了?”
道一茫然的抬头,“捡到他的时候,一起在路边捡到的,就在城南荒郊。”
长生一拱手,“这个赔偿就可以了,我还有要紧事,告辞。”拿着那妖晶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其他看热闹的人,只觉得这小书僮好会占便宜,一块破石头,就把人打发了。
“哼!”猫脸男子也很快离开了小春香。
道一尴尬一笑,“我家郎君犯病了,我们今儿个也不玩了,诸位有机会再见呀。”
“咳——咳——”王玄之只差把肺给咳出来了,暗中催促他赶紧走,简直是越说越不像话了,香客也扣一半。
热闹没了,众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今夜这病痨鬼的故事,得空还是得回去说一说的,瞧瞧人家那样了,半只脚都在棺材里了,也不忘上青楼。他们怎么就不能来乐呵乐呵了。
过了宵禁的大街上,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似乎在为什么而争吵,“臭小子我告诉你,下次再这样,我铁定要打死你的。还有我的钱记得赔我。”王玄之拉住暴走的某人,有些头疼,“夷之,别闹了,被那人发现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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