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甲先前只是苍白了脸,此刻已经摇摇欲坠了,可求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弟弟是将人骗来摔成了假死,那么真正的凶手是他呀。
乱葬岗距离林家村不远,这也是林小乙选择此地的原因。
一行人很快到了林家村,他们的要抓的人正横霸村里,“我说张老头儿你这孙女就给我当妾室吧。”张姓老者是林家村的外来人口,不受排挤也没得到多大的好处。
更何况是林小乙的事,谁不知道他哥哥在大理寺做事,平日回家可威风了,真要惹了他谁知道林小甲会不会报复回来,所以林家村的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强抢民女。”陈夷之上前就是一脚,将人踹出老远,林家村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开窗开门,透过缝隙不出声的拍手掌,又暗叹怎么没一脚踢死呢。
林小乙捂着胸口半天爬不起来,“你是谁,你知道我大兄是谁吗,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乙你不是告诉我要安心成家吗,今日又是怎么回事?”林小甲面无表情的出现,将他吓了一跳,“大兄你回来了,我确实想要好好成亲呀,娶个妾室也没什么吧。”
“夷之不要废话了,带走。”
陈夷之一手挑着银枪一面朝他走去,躺在地上的林小乙连连后退,“你不要过来,大兄救我,”“你大兄自身难保了,去大理寺叫吧。”
“穆溪的尸体已经找到,本官已经受理,堂下所跪犯人林小乙,还不从实招来。”来的路上道一已告诉了他全部实情,王玄之一拍惊堂木,怒喝道。
林小乙指望兄长帮忙的,却见林小甲与他同跪,还要再狡辩,就看到陈夷之在擦拭着银枪,枪尖正好对着他的头,不敢再胡说,一股脑的就交待了。
林小乙其实就是见色起义,他见那溪娘生得貌美,这才起了歹心,最后不小心将人害死的事。
“林小乙哄骗妇人,枉顾其意愿意图染指对方,致其昏迷后逃离致其死亡,按《大周律》判,其秋后处斩;
林小甲包庇其弟将死者活埋,意在藏尸,却造成其真正的死亡,虽不知情却是罪不可赦,身为官府中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按《大周》判,其秋后处斩。
小潼身为官府中人知情不报,按《大周律》判,其流放十年。”
“寺卿明鉴,既然人是我哥害死的,那我是无辜的,你只判我哥就好了,我只是把对方撞晕了。”林小乙忽然发现了一丝希望,却让林小甲眼中腥红。
或许很多事在当时看不到结局,但是在事后总会被人认为不值得。但此刻也没有人去林小甲所做所为是否值得,这些在他心中自有一杆称在。
“寺卿明鉴,林小甲愿服刑。”他已不愿再看一眼那仍在颓唐的林小乙。
“小潼亦愿。”小潼早在乱葬岗看到起尸骨就有了预感,现下只是尘埃落定。
他那晚远远的跟着林小甲,先是看到林小乙离开,又看到他在埋尸,上前阻止对方,直言要上报寺卿,被其苦苦哀求,念在同僚一场,一时心软,便答应帮忙隐瞒。
不曾想犯下如此重罪。
‘咚咚咚!’小潼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似要表明自己的决心一般。
王玄之闭目不见。
他一挥手,几个不良人上前,将三人带下去了,跟着一纸公文送至刑部。随后将今日之事,整理成奏折,上报天听,翌日皇上便下达了罚俸的惩罚,速度之快,害新上任的御史都没来得及参一本。
......
“道一我有一事不明,林小乙夜里所见的女子是谁?”两人在大理寺后院围着道一,希望她能把这里头的疑点说清楚,“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小东西搞的鬼。”
说着就将小毕方的翅膀拎起,一只小脚在空中乱扑腾,“快放开我,人类太坏了。”
“是吗,那你怎么愿意帮溪娘子的忙呢,还守了人家七天。”
小毕方扑棱的一只脚就这么停住了,反应过来扑得更厉害了,“你这臭道士懂什么,那姑娘让我从沉睡中醒来,我守她七天又怎么了,我这叫知恩图报。”
“小毕方你告诉我你们是要一直食人血,还是就那醒来需要的那一点,”这个问题让陈夷之捂紧了手上已经快结痂的伤口,还不着痕迹的远了几分,这什么破鸟不会看中他的血了吧。
也不知是被吊在半空难受得眼翻白,还是就想给他翻一个白眼,小毕方鸟就想再啄它一口,“至刚至阳、至柔至阴的血一滴就够了,吃太多我也消化不了呀。”
“你这没安好心的小鸟,果然是觊觎我的血。”陈夷之不满嚷嚷,又指了指王玄之,“你怎么不去吃安道的,难道他没有本帅正直,这怎么好意思呢。”
王玄之:要不要提醒一下,本官才是大理寺卿。
小毕方看了他一眼,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道一,还是决定不说出心里的想法,之前在乱葬岗就看到这小道士护食得紧,这才退而求其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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