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疲惫极了,如此香甜的一觉就睡到了翌日早上。
夜里还好,白天天气热,两人又紧紧的贴着,苏桃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她想齐五郎身上一定也出汗了,只此刻他睡得还正酣,不好打扰到他。
苏桃默不动声地躺着,想着等一下起床后要去找店小二要些温水来。
这里没有浴桶,也需得用洗脸盆盛了水简单的擦洗一下。
苏桃脑中的滴漏滴答滴答,时间缓慢地走过。
再抬眼,她能透过小窗户看到映在外面屋顶上的一丝金光,外面红日已经高高挂起。
苏桃朝外躺着,突然身后的齐五郎动了动,清浅的呼吸声停了下来,她腰上多了一条健壮有力的手臂。
随后,齐和搂着苏桃的腰身,脑袋就往她的后脖颈上蹭。她出了些薄汗,身上味道必不能好闻了,她猛地转过身来,面向齐贺稍稍往外面撤了撤。
“相公,身上出汗了。”身上有味啊。
齐贺睁开眼睛微弯着嘴角笑望着她,清晨的声音沙哑中带着蛊惑:“只要是阿桃身上的味道,什么味道五郎都喜欢。”
啊~
苏桃被蛊惑,心脏砰砰直跳,她娇羞着逃离了齐五郎带着蛊惑的目光。
苏桃逃也似的动作麻利地穿上外衫,拿着木盆急速出了房间。齐贺浑厚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走了好远还一直在耳边萦绕。
苏桃打了水,让齐贺简单擦洗后,换上了她给他带来的干净衣裳。
齐贺穿戴整齐帮苏桃打了热水,两人都简单地擦洗过,又都换上干净的衣裳,便下楼用早膳去了。
楼下的店小二见了苏桃,热情的迎了上去:“客官,还是一碗素汤饼?”
她嘴角动了动,对着店小二尴尬一笑,她想着让齐五郎吃点儿好的呢。
齐贺见店小二如此问苏桃,便知道她一定每天都是素汤饼,心里不由得怜惜几分。
他抓住苏桃的手,对着店小二道:“麻烦来一碗素汤饼,一碗鱼片粥。”
店小二应了一声跑去了后院,齐贺拉着苏桃在旁边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他拉住苏桃的手,没有过多言语,心中却暗暗发誓,定让她过上好日子。
店小二,端来吃食,齐贺让他把鱼片粥放在了苏桃跟前。
苏桃等店小二走了,想跟齐贺换过来,被他按住了手。
“我想尝尝阿桃每日吃的素汤饼。”
苏桃低着头默默吃粥,心里想着的却是,家里存的银子有点儿少,其实府城花销还是挺大的。
她应该再赚一点儿银子才行。
用过早饭两人回了房间,苏桃问齐五郎:“相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去吗?”
齐贺坐在床边儿上望着窗外,语气悠悠地道:“等放了榜再回去吧。”
这次他们被紧急召回来重考,定是发生了舞弊这样的大事。
从家中被带去驿站,他们都被严禁私下谈论,直到被带到贡院,都有兵士严密看守。
被带到贡院后,露天坐了一晚,就分配号舍安排重考。
乡试重考必然是发生了舞弊之类的事情,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为防万一,还是等到桂榜挂出来之后再回去。
既然不回去,苏桃就准备去客栈的后院把两人换下来的衣裳洗一洗。
客栈后院也有专门帮着浆洗的妇人,只不过要收铜板。她不知道要在府城等多久,还是俭省些自己洗好了。
苏桃洗完衣服回来,便见齐贺又躺回了床上。就让他好好休息吧,苏桃静静地坐在了旁边的圆凳上。
齐贺并没有睡着,他只是闭目养神。
他前几天被带去贡院后,见到了一个十多年没有见过的熟人。那人长大了也长开了,越来越像他父亲了。
“阿娘,我长得像爹爹没有传下祖父的病酒症。阿弟长得像阿娘却是传了祖父的病酒症。”
八岁的小小郎君看着床上长满红疹的弟弟,好奇中带着满脸的疼惜。
床前的美妇人,扬了扬嘴角,声音里勾着笑意:“你们不管长得像爹爹还是像娘,却都是你爹爹的儿子,身上都承了你祖父的血脉。”
妇人顿了顿又说:“如此也好,如此便知道二郎以后不能吃酒,也不能吃带酒的食物,往后要注意着些。”
“阿娘,我会照顾好阿弟的。”小郎君语气坚定。
见到学政陆大人,他莫名地又想起了四五岁时的事情,他以为过去这么多年,小时候的事情应该早就忘记了,没想到还记得如此清晰。
齐贺从回忆中抽回思绪,他睁开眼睛,转身就看到阿桃,手撑着脑袋坐在桌边,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见他望过去,脸上浮现一个干净温柔的笑。
齐贺起身坐了起来,苏桃忙放下手问:“相公,不再休息休息?”
齐贺摇了摇头道:“已经休息过来了。”
苏桃忙问:“相公,原本是我自己住,就没有定大房间。现下咱们要不要换个房间,这个房间是不是太小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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