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抱着齐贺的胳膊哭,嘴里嘟嘟囔囔:“我怎么不认你这个儿子?在你一醒来叫了我那声‘娘’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这个儿子。”
齐贺任由赵氏抱着他哭,也不会出声哄一哄。
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苏桃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
她相公齐贺不是齐家爹娘的亲生孩儿。
他相公齐贺即便知道自己不是齐家爹娘的亲生孩儿,还是愿意一直做他们的孩儿。
齐贺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婆母这是激动的哭了。
看着赵氏这样哭,苏桃心疼地想过去安慰安慰她,于是便站起来走到赵氏身旁,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肩膀。
“娘,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体。”
齐贺悄悄地给苏桃让了位置,苏桃安抚赵氏一阵儿,她才哽咽着慢慢止住了哭泣。
苏桃赶紧让齐贺去灶房倒了点儿温水,给赵氏拧了条湿热的棉巾子回来。
赵氏接过棉巾子擦了擦脸,她没有那么激动了,便拉着齐贺的手说:“五郎,娘猜着你原来的家该是富贵人家。你现在做了官,要是…要是你想要找原来的家人,爹娘也支持你。”
齐贺淡定从容,“娘,缘来自会相聚,咱们莫强求。”
赵氏:“现在日子好了,娘原本觉得这样也挺好,可你偏偏那么争气,还给娘挣了个诰命回来。娘受封了这个安人,心里打鼓,总觉着这该是给你亲娘的,她可是生了你一场。”
齐贺:“娘,你也是我娘啊。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这诰命也是你该得的,娘你不用受之有愧。”
听了齐贺的一番话,齐老二终于不再坐立难安。
赵氏连声道:“好好好,娘明白五郎的心意了。”说着又把湿巾子捂在了脸上。
都说出来了,齐老二、赵氏的心里也都轻松了,赵氏哭哭啼啼完全就是感动的。
苏桃又轻轻抱住她,无声地安抚。
赵氏心里好受了,时辰也不早了,她便让齐贺、苏桃两人赶紧回去休息。
洗漱一番,苏桃躺在西厢房的床上,她伸出手臂紧紧抱住齐贺宽阔的胸膛。
齐贺太过淡定,苏桃怕他心里压抑着情绪对身体不好,于是靠在他怀里轻声说:“相公,不管你心里是伤心还是难过,都不要压抑着。”
知道不是亲生的情绪波动在十一岁那年就已经过去了,他没有什么伤心难过,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震惊。
他侧过身,把苏桃抱进怀里,轻声呢喃:“让阿桃担心了,我没事。”
苏桃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表情比往常都要严肃。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一丝多余的难过情绪。
她转身看了一眼在床里侧睡得香甜的朗哥儿。
扒拉开齐贺搂着她的手臂,往上面蹭了蹭。
情绪不要埋在心里,发泄出来吧,哪怕是用别的方式。
苏桃亲了亲齐贺的下巴,又亲了亲齐贺的鼻尖儿,轻浅的吻像雪片一片片落在齐贺英俊的脸上。
齐贺嘴角微微翘起,柔软的唇瓣又落在他的微凉的薄唇上,毫无章法的如一只迷路的蝴蝶。
苏桃的主动,让齐贺似火般瞬间燃烧了起来。
火势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大火如一望无际的干草被点燃,熊熊燃烧,焦灼着柔顺的苏桃。
无论如何汹涌,苏桃都坦然接受,只希望齐贺能完全释放自己。
外面天儿寒冷,屋里的炭火也早已经熄灭。
可苏桃身上粘腻腻湿漉漉地都是汗,她轻启着唇儿喘息着,被齐贺紧紧搂抱在怀里。
等了好一会儿才消了汗,齐贺披上衣裳出去帮她打回来一盆温水,简单地帮苏桃擦拭一下,两人便相拥着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谁也没有再提昨天晚上的事儿,好像那件事没有发生。
人日那天,苏桃拿了金箔剪了两个小人儿,给云姐儿挂在了双髻上讨个彩头。
人日过后,齐贺便要开始上值了。
差不多正月底,齐三郎跟杏儿便要回西柳村。
苏桃也跟齐贺商量了一下,给二丫送什么添妆回去?齐贺让她自己拿主意。
苏桃便去找赵氏商量。
在乡下的时候,添妆也就是那老几样,赵氏随口就来,“家里添妆不就是添些枕套、木盆、一块布头之类的。”
苏桃哭笑不得,“娘~,咱们现在不能跟以前比了,去岁过节,我爹回去还给叔伯家他们带了好几匹料子呢。”
赵氏噗嗤一笑,“娘给你说笑呢。说实在的之前在咱们西柳村,添妆就是那么几样东西。现在五郎好歹做了京官儿了,咱们也不能太寒酸了。”
说完,她便认真给苏桃出主意:“要不咱们让三郎捎回去两匹好料子吧。除了料子,娘再出银子给二丫打个银簪子,银戒子,你看这样可行吗?毕竟咱家五郎虽做了京官,可俸禄也并没有多少。”
苏桃也收起笑容,认真考虑。
齐贺的俸禄不多,可是她开铺子赚了不少钱,另外二丫的亲哥嫂还给他们家管着庄子,且两人都非常亲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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