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齐家的爷儿们都回来了,大晚上的都聚到了齐老三家。
齐三郎拿出苏桃的土仪单子让六郎念,他按着单子上写的,把齐老大、齐老二两家的节礼都拿了出来。
其他人家的,齐三郎也在大家都见证下都分了出来,准备明天开始借齐二郎家的驴车跟亲戚们都送过去。
赵氏跟苏桃给二丫的添妆也都拿了出来,不多也不少。
女眷的首饰人人都是一样的份儿,节礼也是家家一样,大家都没有什么要说的。
女眷这边直夸齐老二家,一直都记得他们。
齐老大抽着旱烟没有说话,但脸上是带着喜色的。
齐老大感慨,老二家有福气,捡了个孩子这么有出息。
原本苏桃只给亲戚们准备了吃到的节礼,没有想到齐氏这边的族长。
齐贺知道二丫的亲事是族长帮着定下的,多少也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
于是,齐贺让苏桃在单子上面也给齐氏的族长添了一份节礼。
京城带回来的节礼,齐家按着单子分完之后,齐三郎就冒黑把齐氏族长家的节礼给送了过去。
二丫是个乡下丫头,若是齐贺没有高中留京做官,那她一定也同齐老大家的大丫一样,找个有几亩薄田的老实农家汉子嫁。
饿不死,也富裕不了。紧巴巴地操持一家子的生活。
偏偏二丫也是个有福气的,待她长到要相看的年纪,她的堂兄齐五郎做了京官。
虽说是堂的,可是这也算是朝中有人了,村上,镇子上,县城里的员外老爷们都得给齐大人家的亲戚几分薄面。
于是二丫也寻了个好亲事。
京里的二婶还给了她一份颇为体面的添妆。
再加上上次她娘给她留下的好料子,她的嫁妆抬出去在他们镇上还算是丰厚的。
齐三郎跟杏儿回来之后,桃源庄那边就是齐老二在庄子上住着,这时候桃枝要剪,三月里还要疏花,活还是挺多的,他们也不能在家待太长时间。
二丫回门没过几天,齐三郎他们便准备准备要出发回京城。
杏儿爷奶住在齐三郎家,且被马氏照顾得极好,杏儿很放心。
齐三郎一年有五十两银子,他们还可以在庄子上养些鸡鸭猪羊,卖的钱也是他们自己的。
临出发前,齐三郎给了她娘五十两银子,说让六郎好好读书。
而后便带着西柳村这边亲朋给京城那边准备的土产,还有家中给齐老二的信回了京城。
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马氏给杏儿带上来一个小包袱。
杏儿拆开偷偷一看,竟然是孩子的小衣裳。
齐三郎看了一眼,嘿嘿一笑,“娘这时候知道急了。”
杏儿白了他一眼,把小包袱收了起来。
京城
二月底,齐家收到了何家的请帖。
请帖上写着,上巳节何二太太要带着女儿盈姐儿去城西十里外的寺庙祈福,邀苏桃、云姐儿她们同往。
晚上饭时,苏桃告诉了云姐儿这件事。
云姐儿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震惊,忙问:“真的吗?阿姐,阿姐上巳节是什么时候?”
“上巳节是三月三啊,很快了,大后天就是了。”
苏桃正在喂朗哥儿吃汤饼,又顺势回了云姐儿的话。
朗哥儿还在吃软食,两个炖鸡蛋外加一小碗鸡汤汤饼。
“盈姐儿说,她有个琉璃的小镜子,有她娘的手掌那么大,看人可清楚了。她说再见面就拿给我看。”
云姐儿放下自己的碗筷,伸头给苏桃说她跟盈姐儿两个人的小约定。
苏桃回:“琉璃的镜子那可是很稀有的东西呢。应该是舶来品,云姐儿若是也想要个琉璃镜子,就让你杏林巷的阿叔帮你在外邦寻一寻,兴许能寻到呢。”
云姐儿眼儿弯弯,坐回去拿起筷箸,兴致勃勃道:“那就麻烦阿叔寻一寻吧。”
苏桃抿着嘴儿笑。
赵氏搭话:“云姐儿跟着你阿姐出去的时候,要知礼,要听阿姐的话。”
云姐儿乖巧答:“知道了,阿娘。”
苏桃:“娘,你也一起去。”
赵氏:“娘跟他们说不到一块儿,娘不去。”
若是一味的躲避,便会一直维持原状,慢慢地就成了孤立的人。
齐贺放下筷箸,“娘,多出去走走,慢慢地就能说到一块儿了。”
苏桃望着齐贺问:“相公那天休假吗?”
齐贺回:“上巳节那日,同僚邀请去他家庄子上参加个曲水流觞的诗会。”
“哦,那你去吧,我跟娘我们四人去赴何二太太的约。”
“记得给何家回个应下的回帖。”
苏桃轻轻应了一声。
何二太太之前的帖子上说,上巳节这日的巳时前在寺里头见。
于是,苏桃他们一早就早早起来准备,简单用过早饭便乘着驴车往城西去了。
兴许是起得太早了,云姐儿和朗哥儿两个都蔫蔫儿的,老老实实靠在各自娘怀里眯着眼睛睡回笼觉。
十多里路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驴车走了快一柱香的时间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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