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贺跟苏桃过不了几天就要去京城。
昨天开始,赵氏没有再去果园帮闲,她忙慌着给两人做准备。
此去京城那么远,路上要走大半个月,白天赶路,吃是吃不舒心的。
本来就吃不舒心,要吃就得吃点儿好的。
还好现在天冷了,东西能放,她准备煮上二三十个鸡蛋让他们两个带在路上吃。
她家母鸡本来就少,前段时间还吃了两只,家中更是没有存下什么鸡蛋。
她家没有鸡蛋,她就拿着铜板跑去邻居家买鸡蛋去了。
天一冷,鸡都不太爱下蛋,她跑了几家才买了二十个。
赵氏把鸡蛋装进罐子里,她站在西厢房门口叫苏桃:“桃娘,你出来一下。”
苏桃正拿着枝小棍儿在地上写字。
听到赵氏叫她,忙放下小棍儿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口叫了声:“娘。”
赵氏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招手让苏桃过去,她声音里带着雀跃:“来,来,跟娘过来。”
苏桃扯了扯衣摆跟着赵氏进了正房里屋。
赵氏让苏桃坐在一个小圆墩儿上,她从衣柜里拿出个钱袋子。
“桃娘,这是娘给五郎存的赶考盘缠,怕钱串子带着不方便,前段时间让你爹去倾银儿铺子里换成了银锭子。”
赵氏边说边拉着苏桃坐到了床边儿上,她把银锭子从钱袋子里倒出来。
三个小小的泛着银光的银锭子,还有一些散碎银子。
“苏家你爹给五郎拿了一百两盘缠,那一百两你们放好,路上别漏财。路上就拿着这些散碎银子花销。”
赵氏把银锭子和散碎银子分开,又说:“散碎银子花完了,再拿这些小银锭出来,这一锭是十两。散碎银子加起来也有二十两,路上该是够的。”
赵氏说完就又把银子装进了钱袋子里递给苏桃。
苏桃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不该收下,他们进京用不到婆母的这些银子。
赵氏见苏桃不收,怕是她担心家中没有钱花,拉开她的手把钱袋子放到她手里,说:
“拿着吧,我们在家花销不到。岁节的时候,你爹还能拿到一点儿姜员外的岁末赏银,那些也够过节的了。”
苏桃抓着钱袋子跟赵氏说:“娘,除了我爹给的那一百两,我那里还有钱,这个钱真用不到,你们放着在家花用。”
赵氏拉着苏桃的手,苦口婆心道:“桃娘,你的嫁妆银子是你的钱,你不用拿出来。这次进京是娘让你跟着过去的,娘就担负你的这个花销。”
苏桃嘴角浮现一个微笑,她觉得她有钱这件事也没有必要瞒着她。
她跟康兰儿已经说好了,到年底的时候把绣坊的分红拿给婆母保管。
还有她出门的时候,也得让婆母知道她五斗柜里的银子,这样才能让她帮着好好看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进了偷儿可如何是好。
赵氏非得让苏桃拿着这个银子,多说无益,说不通,不如让她亲眼看看。
于是,苏桃把钱袋子放回赵氏手里,说:“娘,你把钱袋子放起来,来西厢房,我也有些东西让你帮着看管。”
赵氏忙点头说:“好,好。”
赵氏想着桃娘该是要把她的嫁妆交给她保管,桃娘的嫁妆里可是有一整套金头面的。
当时怕被人惦记上,媳妇的嫁妆送来的时候,那金头面都没有敢拿出来让人知道。
苏桃带着赵氏来了他们西厢房。
齐贺正坐在书桌前练字,科考时字体一定要清晰,端正,优美,流畅。
所以科考时写一手好字也很重要,这是苏桃听齐贺说的。
齐贺不受他们婆媳两个的影响,正襟危坐继续练自己的字。
苏桃,赵氏两人一进西厢房就自然而然地放轻的动作,连说话也不敢大声。
苏桃让赵氏坐在床边儿上,她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钥匙,把五斗柜最下面的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子银票。
苏桃拿着银票坐在赵氏旁边递给她。
赵氏哪里见过银票,她看着递到跟前的一沓子纸,不解地望着苏桃,压着声音问:“这是啥呀?”
“娘,这是银票。”苏桃轻声回她。
“啥……啥?!”赵氏结巴着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银票?
她只听说过,还没有见过。
赵氏接过苏桃手中的银票,拿了一张翻看,有画还有字,银票就是这样的啊?!
她拿着那一沓银票来回翻看,有一样的,有不一样的,她不认字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她问苏桃:
“这么多银票,这是多少钱啊?”
“九千六百两!”
“多…多…多少?”赵氏一听心跟着猛跳,嘴巴也哆嗦得不成样子。
当初别人给五郎送贺礼,她没有激动,因着那些都不是他们的,她只稍微有些心疼而已。
可这手中的银票,实实在在是他们家桃娘的,她怎能不激动。
赵氏心脏狂跳,手跟着哆嗦。
哎呀妈呀!
九千多两,太吓人了,几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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