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苏桃小人之心,他们身边实在没有可靠的人可用,才不得不继续雇佣桃源庄原来的庄头。
庄头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不清楚。
苏桃想来想去觉着还是尽早雇了许二郎来,让他常常去庄子那边看看。
还有桃树,枝繁叶茂的,不结果子,什么时间适合修整?
苏桃以为买了庄子就没有什么事儿了,现在才发现,这后续的事情着实有些多。
再多的事情也得一件一件的解决,她端着一壶热水进了书房。
齐贺坐在书桌前写文章,苏桃把水壶放在旁边椅子中间的茶几上,端过来齐贺的茶碗给他倒了一杯茶,也暂时放在了茶几上。
她站在书桌旁看齐贺写文章,握笔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青筋暴起的修长手指控制着纤细的笔尖在宣纸上顺滑地游走,一个个端正的墨字在洁白的宣纸上浮现。
苏桃眼睛随着笔尖游走,猛然发现桌上砚台里的墨汁不多了。
她便挽起袖子往砚台里滴了几滴水,拿起墨锭就轻缓而均匀地给齐贺磨起墨来。
苏桃看不懂齐贺写出来的文章是否锦绣,可之前来的那三位在酒桌上可是不住地夸齐贺文章写的好。
说什么?齐五郎尤善策论,引经据典精准,行文流畅。
还夸了齐五郎一大通,可惜她脑子笨没有完全记下来。齐五郎好歹是长洲府的解元,会试总能金榜题名吧?
苏桃心思在神游,手中不觉把墨汁磨冒了出来。
“阿桃。”齐贺猛地抓住苏桃的手,抬得高高的,他哭笑不得地望着苏桃,“你怎么了?墨水都冒出来了。”
“阿?”苏桃眼睛移到旁边的砚台上,果然砚台被墨汁填满了,旁边还有流出来一点儿。
苏桃忙把墨条放到墨床上,慌乱地不知道该先干什么,“哎呀,怎么就冒出来了?”
齐贺浅浅一笑,从袖口中摸出一条手帕,展开一看是苏桃给他绣的墨竹帕子,他不舍得用,又塞回了袖口里。
而后对着苏桃温声说:“阿桃先拿块抹布过来,把流出来的墨汁擦了,多磨出来的墨汁我多写几篇文章就用完了。”
“唉唉唉,好嘞。”
苏桃拿来块抹布把桌面擦拭干净,准备出去的时候,齐贺拉住了她。
他拉着她从书桌后面走出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从她手中拿过抹布放到茶几上,问:“阿桃有什么心事吗?”
苏桃本来就是有事儿要找齐贺商量,现下他好不容易放下了手中的笔,她就赶紧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齐贺听完点了点头:“阿桃思虑的没有错,像那些田庄铺子众多的商贾权贵人家,他们院里院外都有几位令他们信得过的内管事和外管事。外管事在外面帮着管理产业,内管事帮着内院跑腿,处理一些内院交代的事情。
现下咱们只有一个庄子,倒是不急着雇佣管事。”
齐贺思考了一下接着说:“现下看来,家里确实需要一个跑腿的,要不就按着阿桃说的,把许家二郎雇过来吧?你找时间跟他说,还是我来跟他说?”
“相公还是好好用功读书吧,这点儿小事儿就不麻烦相公了,我自己跟他说。就是不知道一个月该给他多少月钱?”
往常让许二郎跑腿,她都是按着十文钱给的。
这雇到家里来,就家中有什么事都可以去让他去做,是一整天都在跟前听命的,这样的话,一个月该给多少月钱,苏桃还真没有去打探过。
“一个月两贯钱该是差不多的。”
他好像记得,李志奇的书童七斤刚开始做书童的时候一个月才九百文的月钱。
苏桃一听就愣住了,齐家爹爹在桃园做管事一个月才一贯铜板,想着这里是京城不是他们临阳便安慰自己,许二郎办事是个可靠的,两贯就两贯吧。
苏桃又问:“桃树都是什么时候修剪?今年还来得及修整吗?”
齐贺抬手抚摸着他光洁的下巴,思虑良久。
“桃树一年四季都可以修整,现下先不管它,等爹来了让爹安排。若是有意外咱们都离了京,到时候爹也不来了,咱们再打算着雇人修整。这事儿等五月后再说吧。”
齐贺这样说,苏桃无有不应,那就等五月之后再说。
春天早已到来,冬天厚重的衣裳也都脱了下来,清洗过的冬衣苏桃准备晾晒一下收进柜子里,于是也没来得及去找许二郎说雇佣的事儿。
翌日用过早饭,苏桃一早就去了隔壁。
“许大娘在吗?”
“在呢。”许大娘应声跑了出来,见到苏桃瞬间笑容满面,“齐娘子,你有啥吩咐尽管说。”
“顺子在家吗?我家想找个帮闲的,我家相公看顺子脑子灵活,做事又勤快,让我来问问顺子愿不愿意过来。”
苏桃话还没有说完,许大娘忙说:“愿意愿意,怎么不愿意呢,能去给齐进士家帮闲,那是他的福气。”
听许大娘这样说,苏桃噗嗤一声笑了,“大娘你可别这样说,我相公他还只是个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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