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被压的密实,沈黎砚一时呼吸不过来,却又因醉酒的缘故神识不清,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水里的鱼,窒息,难受。
姬冥修只依着本能对她的唇舌攻城略地,毫无章法可言。
他单手擒住她推拒乱动的双手,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脑袋,继续享受独属于她的甜美。
她的嘴唇柔软,似雨后甘霖,吸引着他,诱惑着他不断深入探索。
原来话本中描述的接吻竟是这种感觉,奇妙,迷醉,又难以自拔。
他只感觉体内似有压抑不住的火山在肆意喷涌,如果不在此刻宣泄,他可能顷刻就会爆体而亡。
衣摆之下的野兽开始蠢蠢欲动,他惊诧于身体的反应,觉得自己很龌龊,很卑劣。
看着她因呼吸不畅而难受的眉眼,他赶忙将她平放在席榻上,拉过一旁的薄毯将她盖好,才冲到屏风后整理自己的不堪。
姬冥修费了好大的毅力,才将自己汹涌的渴望生生压下。
他深知,自己已肖想她许久,每次见到她,他都忍不住想靠近她,抱着她,做哪些他在梦中已对她做了无数遍的禽兽之事。
他现在不是矜贵持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只是一个卑鄙龌龊形如饕餮的野兽。
现在这只刚刚逞凶的野兽正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猎物。
她好像睡着了,墨黑的发丝有些凌乱,有几根正黏在她皙白的侧脸上。
姬冥修狂跳的心,在看到她安静的睡颜后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单膝跪在席榻上,用干净的锦帕轻轻擦拭她红润异常的唇瓣。
修长的指尖将她汗湿的发丝拨到耳后,露出她精致好看的眉眼。
他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打量过她,她真的很像女子,朦胧的灯光下看犹甚。
景严回信于他,玲玉并非池中女刺客时,他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她。
她若是女子,那她到底是谁?真正的西凉世子又在哪里?
他看向她平坦的胸口,脑中回想起在温泉别宫菡萏殿时她优美皙白的后背。
修长的指骨落在她紧实的衣襟处,如若解开这层衣物,看到的是一马平川的风景,他到时该如何自处?被褫夺封号贬为平民么?倒也不是不可以,正好可以体验一番与民同乐的生活。
但倘若他看到的是玲珑起伏的景致,又该如何抉择?曝光她,惩罚她,再逼她委身于他?他摇了摇头,她那么爱自由的一个人,他怎舍得让她失了羽翼与骄傲,失了独属于她的光华与生机。
停留在她衣襟处的手指未动,那他要如何?他看着她沉静的眉眼,在灯火的映照下投下一片柔和的暗影,犹豫不决的心蓦然变得平静。
手指离开衣襟,落在她干净的眉眼上,轻轻摩挲着。
他不想她厌他,恨他,远离他,那将是他无法承受的结果。
那就将一切交给时间。
姬冥修终是做出了选择。
他的眸光逐渐变得清明,他不会逼她,更不允许她离开,他要等着她自己向他敞开心扉。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真正正地拥有她。
只要她喜欢他,接纳他,即便她是男人又如何?世俗的眼光,他本就没在意过。
本朝礼法又如何,只要他想,照样可以将其修改到合乎自己的心意。
“多拿些银炭和被褥过来,本王今日在暖阁歇息。”
“另外去趟落梅轩,就说沈世子醉酒,在暖阁歇下了。”
门外丫鬟应声退去。
本欲让人去煮点醒酒汤,转念一想,又弃了这个念头。
还是这么温顺安静好一些,省得醒了之后闹着要离开。
他自斟自酌了一杯,觉着今年的屠苏酒分外好喝。
寂寥的心,因她的存在而变得充实欢喜,紫宸居亦不再似以往那般空旷沉寂。
忽而想到了什么,他满足的神色又变得不悦起来。
岁旦之前时不时就往相府跑,若非知道她是去找戚暮烟,否则他真不敢保证是否要禁她的足。
那戚暮烟他派人调查过。
母亲是定西侯秦伏渊的嫡亲妹妹秦殊,算起来,她还得叫秦夫人一声舅母,秦夫人的女儿当是她的表妹。
据当年定西侯夫妇身边的老人讲述,他们夫妇俩之所以能够顺利逃离瀛都,还多亏了戚秉章的暗中相助。
待他们成功逃离东岳之后没多久,秦殊便嫁到了安州,成为戚秉章的嫡夫人。
当时的秦殊算得上是真正的侯门贵女,她的祖父乃东岳三朝辅国重臣,其父亦是驻守金川的常胜将军,当时若非她的兄长秦伏渊出事,哪轮得到马忠宪父子在金川兴风作浪。
严格说起来,秦殊算是下嫁,戚秉章当时也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
他不反对她去找戚暮烟,也因着戚暮烟叫秦伏渊一声舅舅。
现下戚秉章到了盛京,应是要带戚暮烟回安州,好向暗夜门交代。
他的人能都被林乐瑶的毒烟困住,而戚暮烟却能在其追杀下一路逃到这里,可见其并非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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