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沐九看他一连吃了好几块,心中竟十分满足,“怎么样,好吃吧?”
“还凑合。”
“凑合?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凑合你还不停地吃?口是心非。
“本王是第一个吃到的?”
“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某人又开始不高兴了。
她能说她在现代时给她的那些同伴吃过吗?显然不能。
“我做的,当然第一个吃到的是我呀。”
她忽略不算,那他就是第一个吃到的,他的唇角不由翘了起来。
“以后不管做了什么吃食,要第一个端过来给本王。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王府你最大。”
“哦,对了,我下午要去太傅家拜师学艺,可能会晚回来一些。”
“你真的要去?”
“对啊,我可是认真的。射声校尉无论如何我都是要争取一下的,也好给王府增光添彩呀。”
“哼,那你可要多费点力了,太傅可没那么好应付。”
“傅小乾会竭力促成,再加上我精心挑选的拜师礼,一定能成,你就瞧好吧。”
姬冥修没再理她,转头继续看书。戚沐九趁他不备,把书抽走,置了书签,背于身后。
然后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伤还没好全,看多了伤神,不利于身体恢复,还是快点休息吧。”
说罢,也没等他同意,便径直将书放回他的书架,然后端着托盘出了房门。关门前还特意用食指在她的双眸前虚空划了个叉叉,才转身出去。
姬冥修被她的一番操作给惊呆了,内心一阵情绪翻涌,她这是在...管他?虽然有些僭越,但他心里却莫名觉得欢喜和满足。
他感受到了被照顾和被关心,和小时候生病时母妃照顾他的感觉很像,这样的相处方式,他不讨厌,反而还多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躺下了,眼眸合上时脑中是她站在床前认真嘱咐他的样子。
平日里没个正行,认真起来的样子倒是蛮可爱的。
想着想着,他便进入了梦乡。
戚沐九这边刚回到落梅轩,就麻利地爬上床榻,心想终于搞定大魔王了,她得好好歇息一会儿。
等下午过去太傅府时,看到傅乾和度亦琛早已等在府门口,“小九儿,就差你一个了,咱们快走。”
三人一起入了府门。府内假山流水映带左右,亭台楼阁随处可见,越过一座长长的拱桥,拱桥下是一汪碧绿色的湖水,其上碧叶连天,微波荡漾。远处湖心亭内隐约可闻清脆的鸟鸣声,放眼望去,整个太傅府一派鸟语花香,清新自然的氛围扑面而来,给人以一种心旷神怡的自在感觉。
怪不得傅乾的性格这么随性跳脱,原来是这样的环境下熏陶的。不过也得益于他是家中老幺的缘故,家里人便多了几分宽容与宠溺。
三人进了大厅刚落座,便见正厅外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身穿湖蓝色常服的长者。面相端正而唇角微垂,眼睛微微浑浊而眼神却分外凌厉,给人一种威严而不好相与的既视感。
不用多说,这应该就是太傅大人傅炳政了。
三人不自觉站了起来,赶忙俯首行礼。傅炳政坐到主位,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只见他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双目如炬地看了几眼堂下站着的三人。
喝了口热茶,他终于发话了,“阿乾说你们想在老夫这里学习几日,好参加七日后的春闱?”
“是的,太傅大人。”
傅炳政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倒是有一副好颜色。他家阿乾打小就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一起玩,这个毛病到现在都没有变,“你就是戚沐九?”
“正是晚辈。”
“当朝那么多大师鸿儒,怎么偏偏找老夫当你们的老师呀?”
“晚辈早听傅乾谈过您的丰功伟绩,对您仰慕已久。您乃两朝帝师,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是晚辈等人学习的楷模,如果能有幸成为您的学生,当是三生有幸。”
傅炳政听后,不由看向一旁的傅乾,似乎用眼神在询问:我什么时候让你打广告招收学生了?
责问归责问,老头儿内心还是暗自欣慰的,他这幺子虽然平日里犯浑,但有时候还是能做些正经事的。
“倒是会说话。我听阿乾说了你们在墉城的事情,他这次回来也是长进了不少。”说着,他微微瞥了眼傅乾,似是对他在府门外跟人打架的事依旧不满。
而后他接着道:“你和定北侯家的小子这次也算是帮了老夫的忙了,老夫本当要感谢你们。接下来的七日里,你们每日申时到戌时都要来百草堂学习,无故不得迟到早退,否则老夫的戒尺可不会客气。”
戚沐九和度亦琛互换了下眼神,这是同意了。二人心中一喜,忙将准备好的礼物呈了上去。
傅太傅推脱着不用客气,却在看到那幅松阴高士图时眼睛都不舍得动了,当即命人悬挂起来,眯着眼背着手仔细打量了起来。
“清泉石上流,长松荫碧坡。绘画、书法浑然一体,匠气皆无,实乃传世佳作。”他顿了下,又认真看了会儿,略有疑惑道:“此画为何没有作者,你们是怎么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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