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文武百官在祭祀礼官的唱和下齐声跪拜行礼。
姬天盛身穿冕服,手持玉圭,近前向姬家先祖的牌位鞠躬揖礼。
他将美酒、飨食、水果等祭品一一摆放在祭案上,然后点燃香烛,以表对先祖的思念与祈福。
随后,他从祭祀礼官手中接过祭文,清越浑厚的声音随之响彻整个大殿:
追思祖德,秉承遗风。枝繁叶茂,薪火相传。
......
秉承祖志,续写华章。开拓图强,再铸辉煌。
......
拜祭呼应,相得益彰。敬畏拜告,状惟尚飨。
祭祀仪式结束之后,姬天盛带领文武百官,对太陵中其他陵寝与祖庙的先贤进行了隆重的祭祀活动。
祭祀活动结束之后,他带领百官再次回到太极殿,向先祖的牌位三揖三叩以示敬意,最后才在礼官的唱和中结束退场。
祭祖仪式结束,沈黎砚大大松了口气。
她身子本就有些虚弱,两场冗长的祭拜仪式下来,头顶的九翟冠都已成为一种华丽的负担。
于是在她叩拜完起身之后,明显已经精神不济。
旁侧的姬冥修自是注意到了,他不顾群臣异样的眼光,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山腰处的临时别宫。
沈黎砚赧红了脸,自是不允,却还是被男人一路抱回了别宫的寝殿休息。
邱姑姑与玲玉一路跟了回来,随即帮她更衣沐浴,沈黎砚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胃口不太好,好在今日的膳食都是素食,她还算勉强吃了一些。
晚上还有庆祝祭祀活动圆满完成的皇家宴会,她本想问下姬冥修能否不去,却在等待的过程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姬冥修送她回来之后,就去书房指派了一番祭祀之后的重要事宜,等到更衣用膳后回到寝殿,却见她早已睡着。
他深邃的眉眼柔和了下来,自己一个大男人一天下来都有些疲乏,更何况是身体有恙的她。
他轻声慢步地上了床榻,帮她掖了掖被角,才依偎着她阖目睡了过去。
沈黎砚醒来时,夜幕刚刚降临,落日的余晖透过殿内的琐窗照射进来,有一种静谧柔和的温暖。
她转身拥紧男人,继续闭眼假寐。
男人睁眼,看着像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的小女人,勾唇浅笑。
他明显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日渐依赖,这让他心底的患得患失又轻了几分。
殿内一片暖黄,怀中馨软的爱人,让他有一种赢了一切的满足感。
俯身在她额间轻吻,“阿黎,想去参加今晚的宴会吗?”
她在他怀中拱了拱,“你要去吗?”
他轻笑:“看你。”
“那就去吧。”
今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回来,已经有些不大合适,今晚她若再不去宴会,有可能就会被言官说成恃宠而骄有失体统,假以时日,红颜祸水的名头就要结结实实地焊死在她的身上了。
祭祀仪式不同于一般活动,她不能失了王妃应有的庄重与威仪,而且睡了一觉之后,她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完全可以和他一同前往。
姬冥修可以宠她,但她不能够不知分寸,既然选择嫁给他,就要承受由此带来的一切繁文缛节。
姬冥修又岂会看不出她心中所想,“阿黎,如果你不想参加,本王保证,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
“阿雍,在王府,我可以自在随意地做你的妻子,可在这里,我是你的王妃,理应承担这些。”
男人神色动容,他没想到面前的小女人会这样理解自己,他这时候才慢慢意识到,嫁给他于她而言,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一种束缚。
而现在的她,却宁愿带着这种不喜与束缚与他并肩而行,他又如何能否认这不是她对他的一种偏爱。
万语千言,都只化作他对她的深情拥吻。
她推了推他,赧然提醒:“阿雍,我们要迟到了。”
男人这才牵起她的手,笑着同她去内室更衣。
夜宴上,沈黎砚在殿内坐了没多久,便同戚暮烟、毕妍和李嫣然出了殿外透气。
“王妃,你是不知道今日你穿着祭服走上天台时有多么惊艳,特别是你和王爷站在一起时,是有多么地天造地设。”
“毕妍姑娘谬赞了。”
“她可没夸大其词,你是没看到那些在场的贵女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将你生吞了。”
“王爷才看不上她们呢...对了王妃,我们明日要去登高祈福,你有什么安排吗?”
“我...”
“哎呀阿妍,这还用问么,她当然是跟王爷在一起啦...”
“那敢情好,我明日也跟阿乾一起去辞青赏菊,正好可以偷偷看他们甜甜蜜蜜。”
“我明日也跟度大哥一起放纸鸢,才不羡慕你呢...”
“哎呦,小汤圆儿,进展不错嘛,看来你家度大哥已经被你成功拿下了。”
“坏阿妍,讨打。”
毕妍看着静默不语的戚暮烟,忽而道:“暮烟,你最近怎么都不理我哥了,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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