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你都抵不上。”
“一百个?你是说一盆墨牡丹可抵千金?”
“你值一千金?”姬冥修表情有些抽搐,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对啊,难道我不值一千金吗?”
只见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戚沐九见状,试探性地问道:“一千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还勉强凑合。
然还未等她从勉强接受的心情中转变过来,却听他道:“十两。”
“十两?”他是在逗她玩吗?她堂堂一国太子,玉树临风,智能双全,他竟将她贬得只值十两银子?
“怎么,十两还不满足?这个价已经很抬举你了。”
“我...”啊呸,她真想将那碗尚未喝完的姜汤泼在那张说着恶毒之语的脸上。
但是她理亏在先,也只能暂时按压下内心的疯狂咆哮。只听她和颜悦色道:“呵呵...你这墨牡丹还挺值钱哈,一千两呢,王府真有钱,豪气冲天。”她忙伸出一根纤长细嫩的手指很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再有钱也不是你的。还钱吧。”
“怎么还?”不会是卖身吧?
只见他撇了一眼她瘦削的身板儿,语气不屑道:“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只有一张脸勉强能看,卖了也不值那个价。就拿你日后的工钱抵扣吧。”
他看着她瞬间瞪大的双眸,继续合计道:“你一个月工钱十两,扣除你的食宿用度,差不多还剩五两。按照一个月五两来算,你在王府工作十六年六个月就能把一千两银子还清了。本王大度,给你抹去零头,这样下来,你待足十六年就可以了。”
“呐呢?”简直是无情的剥削者,十六年?他是想让她老死在王府吗?坚决抵制霸王条款。
“不服?”
“没,没有,可是这也太长了些吧?你到时候说不定都子孙满堂了,而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也太不人道了。”
“怎么,你还要娶妻生子?”
“谁,谁规定琴师就不能娶妻生子了?”她可是熟读了《龙渊法》的人,甭想用律法条例什么的吓唬她。
“本王规定的。你是王府的人,可是签了卖身契的。你的一切都由本王做主。”
说罢,他猛然欺身靠近她,“别妄想着什么娶妻,否则...本王见一个就处理一个。”
他那霸道的眼神,散发着隐隐约约的狠厉与无情,让她看了莫名感到心惊。
但她也不是吓大的,豁出去了似的怒声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也太霸道了!你又不是我的谁,我要去要留,你管不着。”
“本王霸道?本王管不着?你想让谁管你,陆放雅吗?”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她姜汤也不喝了,拉了被子将自己整个裹起来。她与他之间的事,扯人家陆放雅作甚?简直是脑袋有坑。
“你说清楚,谁不可理喻?”姬冥修掀起她的被子正待发作,却听到景严在门外道:“王爷,即墨城的消息。”
姬冥修听后,将手中的汤碗用力掷在卧榻旁侧的矮几上,冷哼一声,夺门而去。
虽然景严刚才极力压低声音,但她还是听到了。即墨城发生什么紧急军情了吗?
紫宸居书房内。
姬冥修看着手中密信,眉峰微挑,怒气未消的脸上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诧异。
北燕太子拓跋聿秘密潜入即墨城,被巡城的隋敬之发现,双方发生激烈争斗,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这倒是奇事。拓跋聿之前的事迹,他听说的不多,不过他化名穆连城潜伏在西凉太子沈黎砚身边三年,差点吞并整个西凉的事,他倒是知晓了大半。若不是龙渊在北燕与西凉的暗探及时察觉到了他的图谋,西凉如今就真的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倒是个值得他关注一二的对手。西凉太子他不是没接触过,看起来也没那么蠢,怎会被对方无知无觉地欺骗了三年之久,是对方演技太过高超,还是如传闻那般二人之间关系畸形?西凉太子一时为情所惑,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若是这样,这个西凉太子长得应该也不会太磕碜,否则北燕太子怎能下得去口?龙阳之好,关系畸形...畸形?他难道同他们一样,也有龙阳之好?
然一想到戚沐九他就来气,他近来真的是疯了,竟要走西凉太子的老路,被她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又不太好了。
“查到那个人的相关消息了没有?”
“尚未。有人说是西凉太子,也有人说是一个女子。”
“西凉太子?”
“是的。有人最近在即墨城发现西凉太子行踪,拓跋聿或许是听到消息才赶了过去。”
“如此急切,倒不像一国太子的行事做派。这么一说,本王倒更愿意相信那个人是一个女子的说法了。”
“听即墨城的探子回报,隋敬之应该也认识拓跋聿找的那个人。两人打得那叫一个精彩,一个骂对方农夫与蛇,一个骂对方公报私仇。”
也就是说,这三个人都彼此认识,还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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