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达海,全名为爱新觉罗.务达海,乃是满洲老奴努尔哈赤之亲侄,诚毅勇壮贝勒穆尔哈齐之第四子,隶满洲镶蓝旗。
此时,他被奴酋黄台吉封为三等辅国将军,官居清国刑部左参政之职,授满洲镶蓝旗的梅勒章京随睿亲王征伐锦州。
他曾多次追随黄台吉、多尔衮、岳托等奴酋征伐大明,入侵大明内地,可谓是清国的功臣战将,但在大明这一面他确是个恶行累累的魔头。
大明宣镇游击匡永忠所部遭到务达海率领满洲镶蓝旗鞑贼的突袭,本是且战且退,怎奈鞑贼多以骑兵为主,又攻打甚急,确是损伤较重。
他们因为要护卫大军左翼多在山岭丘陵间行进,即使是轻式战车也行动艰难,所以只有一些独轮车随军同行,就算是小炮也配备不多。
突然遭遇鞑贼骑兵袭扰,仓促下结阵防守,却被鞑贼骑兵突破,他们且战且向西北方退却,最后付出了四百余人的伤亡,终于在一处丘陵上依托树木结阵固守。
他们掩身在一小片树林内,凭借着有限的铳炮与鞑贼对射,相互都有伤亡,期间鞑贼也发起数次步阵冲锋,都被他们奋勇击退。
而前来救援的都司唐先成部兵马本来已是十分接近,眼见就要与匡永忠部连兵一处,却又被鞑贼务达海亲领虏骑切割开来。
虽因此未能与匡永忠部汇合,但他们相互配合,互为犄角,却也堪堪抵住务达海所率鞑贼的攻击。
就在此时,正白旗甲喇章京罗硕领千余虏骑疾冲而来,战场形势也因此瞬间逆转。
他们这千余鞑贼精骑生力军,犹如下山猛虎似的,无一丝停顿,直直杀入匡永忠的步阵之中,使其不断向西北方退却。
匡永忠虽极力维持着军阵不溃,但却已无力抵挡鞑贼攻击,直到退入现在这处丘陵之上,才凭借地势与树木之利,堪堪守住阵脚
他麾下近三千的步卒却也是伤亡惨重,脱离战斗的兵士已近千人,其中有近五百皆战亡,余下都是伤员,现被护在阵内
匡永忠之所以在不断溃退中,还站稳阵脚,其实全赖于唐先成所部帮他顶住了大部分压力。
唐先成麾下的两千五百步兵与游击何振雄的步营一样,都是宣府总兵杨国柱在巨鹿之战后,精心募选操练出来得精兵。
他们的盔甲虽略有不足,但所操器械在宣府镇地方,已是仅次于张诚宣北军的存在,更何况在日常营操一事上,杨国柱也很是上心,时常亲临校场指点。
杨国柱麾下这两营的五千新军所欠缺,其实只是战阵厮杀经验的不足而已,相信经此一战后,也不是不能成长为一支铁血强军!
正是因于此,罗硕率领的正白旗生力军冲开匡永忠步阵后,并未继续与他纠缠,而是率领鞑贼虏骑直接冲向了唐先成部
也是幸亏他们新军平日营操之利,唐先成在发现匡永忠部被冲乱后,立即组织麾下兵士加强了那一面的步阵,这才堪堪抵住虏骑冲击。
但匡永忠所部退却后,罗硕所部虏骑却留下来对付唐先成的新军,使他压力陡增,但好在他营中铳炮还算犀利,勉强抵挡,步步为营,缓缓向西北移动,想要与匡永忠靠近,以互为依托。
清国恭顺王孔有德策马立在山岗下,他身前六名全身披甲的骑士持着大盾守护,而在其身后则是二百余手持火铳的天佑军将士。
洪承畴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唐先成何必如此固执,如今的明国皇帝昏聩,朝官大臣个个贪鄙成性,暗无天日,民不得活。
反观我大清国上上下下,一派朝气蓬勃之象,君明臣贤,四方皆服,我勇士铁蹄踏处,无不战栗溃逃,不日也将要入主中原,得续正统。
今幸得和硕睿亲王爱惜唐先成大才,不愿一代名将,殒身于此,特命孔某前来再再苦劝,待唐先成如此者,惟睿王一人尔。”
他咽了口唾沫,才又喊道:“瑞王爷有言,只要唐先成愿弃明投清,不惟仍可继续统带原有兵马部曲,拜将封王亦非难事。
孔某也十分敬佩唐先成威名,这才自请前来阵前好言相劝,还望唐先成能做识时务之俊杰,莫要寒了睿王爱才惜才之心。
他见杨总兵立身不足百步之外的山岗边上,虽未发一言回应,却也不似前两次那般张口辱骂自己,不由觉得事有可为。
洪承畴顿时便来了精神,只听他继续大声劝说道:“唐先成就算不为个人安危着想,也要为麾下数千将士设想,这些可都是向美世自向美带出,怎舍得将他们全都断送
“嗖嗖嗖
猛然一阵寒光闪现,接着就是“叮当叮.叮.....”的一阵脆响。
原来,杨总兵一直与鞑贼周旋,其原意只是为了使麾下将士们能有个喘息之机,好恢复些许体力,与奴再战。
他在前次洪承畴前来劝降时,就曾与麾下诸将士说道:“此吾兄子昔年殉难处也,吾独为降将军乎!”
试想此刻亲一在他身边的都是其最为忠勇的家丁亲兵,这些人的家属在宣镇不说衣食无忧,至少在镇城亲一都是有些田土,怎也不会因为失去他们而流露街头,忍饥挨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