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亲自派去找老胡谈的人叫马克,这个人从魏老九刚到h市的时候就跟了过来,老家是哪儿的没人知道,而且平时也不在公司,甚至团伙内只有贺伟跟他在浙j见过两面,其他人就只听说过九哥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却从来没有过任何接触。
马克一米八二的身高,腰板笔直,人长的浓眉大眼,还挺英俊,但经常习惯性的留胡子,戴鸭舌帽,还眯缝个眼睛,所以看着有些显老。
……
马克与九哥谈完事儿的三天后,老胡才刚从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出来,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整个人却瘦了一圈,看着没精打采的。
“……你放心吧,捅你的那个小子,当天就被抓住了,人在看守所呢,回头我找找人就给他判了。”小安受伤缠着纱布,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轻声说了一句。
“恩!”老胡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滴玲玲!”
就在这时,大哥大手机铃声响起,而小安擦了擦手后,就亲自起身递给了老胡。
“喂,你好,哪位?”
“……我合计着,你这住院也四五天了,怎么的,咱出来谈谈师大夜市儿的活儿?”
“你谁啊?”老胡皱着眉头喝问了一句。
“呵呵,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你,我跟你谈个jb!”老胡骂了一声。
“你给家里打个电话,看看你媳妇和孩子在家干啥呢!”马克笑着回了一句后,就直接挂断了手机。
“喂?喂?……!”老胡连叫了两声后,才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
“谁啊?”小安主动问了一句。
“艹!”老胡捂着腹部,咬牙坐起身后,立马就给家里座机打了过去,但却显示无法接通。
“怎么了?”
“妈了个b的,老九玩埋汰的。”老胡瞪着眼珠子骂了一句。
“滴玲玲!”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老胡毫不犹豫的就接了起来。
“我在后山就等你一小时,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吧。”马克扔下一句后,就再次将电话挂断。
……
四十分钟后,老胡不顾医生劝阻,领着小安等人,带着两把*就去了后山。车停下之后,众人一抬头就看见了山腰上禁止乱扔垃圾的牌子旁边,双手插兜站着的马克。
“大哥,你慢点……!”
“起开!”老胡心急如焚,直接甩开扶着自己的小伙,从帆布兜里掏出锯短的*就冲了上去。
“呵呵!”马克戴着鸭舌帽,双眼盯着手持刀枪的老胡等人,脸上泛起蔑视的一笑。
“艹你妈的,你要干什么?”老胡撸动枪栓,咬牙就冲马克喝问了一句。
“我给你家电话线剪了,但没动人。”马克笑着回了一句。
老胡闻声一愣。
“不过能剪电话线,就能动人!”马克站在台阶上,由上至下的打量着老胡,体态无比放松。
“你吹牛b,你敢碰我老婆孩子,我连你和老九一块整死!”老胡满脸凶相的将*枪口怼在了马克腰上。
“我明天就抓你媳妇,你整死我吧。”马克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老胡闻声双眼瞪的溜圆,右手拿着枪把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敢吗,敢开枪吗?”马克伸出右手,戳着老胡的胸口,一字一顿的喝问道。
老胡右手颤抖,手指搭在冰凉的扳机上,几次犹豫,但几次都没有勇气扣下去。而他身后的小安等人,此刻面对手里啥都没有的马克,竟然没一个敢插话,或者说是怕下不来台。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马克就是真让他们开枪崩死自己,那他们也一定没有扣动扳机就杀人的魄力。
“你不敢,我敢!”马克指着老胡,再次轻声说道:“你再嘚瑟,我就整死你!!”
老胡看着体态放松,满脸胡子的马克,突然想起来,自己在95年因为打架斗殴进看守所的时候,曾经跟一个手里有过七条人命的悍匪住过半个月。而那个人在被执行死刑的前一天晚上,还在监内跟其他犯人打扑克赢烟呢。第二天被武警提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跟自己要出狱一样,笑呵呵的脱了囚服,换了一套干净的涤纶裤子,从容的走出了监室。
是的,眼前站着的马克,让老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死刑犯,并且他还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拿枪一定会往腿上崩,可对方拿枪,或许真的敢打脑袋……
“别让我再找你昂!”马克停顿两秒后,伸手拍了拍老胡的肩膀,迈步就奔着山下走去。
老胡站在山腰,看着马克的背影,脸颊阴晴不定的沉默着。
……
一个半小时后。
老胡回到医院,就见到了自己的媳妇孩子,随即他刚松一口气,市分局的一个队长就穿着便服过来坐了一会。
二人总共聊了不到二十分钟,但一直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话题,直到队长临走之前,才突然冲着老胡扔下一句:“……你现在手里有这两三个市场,不也混的挺好吗?……老胡啊,好事儿不可能都落在一个人身上,这该让的时候,你也让出去一点!你和魏老九争,自己受伤了,那我得破案,可你前些年和别人争的时候,他们也受伤了,你说,我破不破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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