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平时话很少,也不掺和蒋光楠的公事儿,但蒋光楠一旦有啥棘手的问题,那往往出面解决的都是陈浩。在公司飞速发展的时期,有不少蒋光楠自己摆不了的事儿,拿不下的人,全是陈浩替他办的,所以外面有传言说:“蒋光楠这辈子干的最成功的事儿,就是摆平了陈浩,因为陈浩在九哥倒了之后,归拢了H市所有大哥和混子。”
这话有夸张的成分,比如孙家站的王勋虽然没跟陈浩碰上过,但他就不怵陈浩……可这种不怵,只是说我不像别人那样怕你,并不代表我愿意闲着没事儿就找你茬。而且像王勋这样的人太少,因为在全市范围内敢当面骂陈浩的江湖中人,可能都不超过三个。所以对于蒋光楠团伙来说,陈浩就是一面旗帜,并且这面旗帜能保证公司在与江湖中人争夺资源时,占据绝对优势。
比如争地皮,争项目,别的大哥一听说蒋光楠也投标了,心里本能就想到陈浩我惹不起,那我就别争了,要不然会很麻烦。所以蒋光楠有陈浩这样一个兄弟,不但没有多增添麻烦,反而还减少了不必要的争斗,而这就是陈浩的价值。
这种价值是外人看见的,而在蒋光楠团队内部,陈浩其实还能起到很大的威慑作用。因为他做事儿,总有着自己的一套道德底线,不光是以前的曾凯,喜力,老秃等人,一旦过线了会挨他的收拾,就连蒋光楠啥事儿要做得过分了,他也会抵触,也会毫不犹豫的当面说。
而这种威慑性的作用,其实直接左右了蒋光楠团队在本地人心里的口碑。前些年,曾凯和喜力俩人为了在年前的时候整点热钱,就在呼L一个村里摆赌局,并且特意安排了一帮会玩鬼的小老千做局,专门骗农村人。赌局上让你输了不说,外面还专门有人借你高利贷。就一冬天的功夫,俩人带着一帮小孩整了一百多万,几乎把这个村的血都吸干了……弄的不少人都上县公安局检举揭发。可小彭早帮着他们把上面安排明白了,县公安局的人象征性的扫了两次局,但根本不耽误曾凯和喜力继续玩局骗钱。最后农历小年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因为家里房子都让老公输了,晚上吃完饭就喝药自杀了。
陈浩听说这事儿,就连去了三天赌局,赢了全他妈拿走,但输了一分钱也不给曾凯,而曾凯和喜力又不敢不让他上局。陈浩连压三天,注注五万块钱往上,最后曾凯都急的差点没给陈浩跪下,说大哥你别来了,你再来我没法干了。而陈浩却说:“你真JB损篮子,那他妈土匪还知道不能在自己家门口抢呢,你怎么就骗家门口的人?!你俩是傻B吗?老百姓不容你的时候,那政府能容了你吗?你活不起啦,非得挣绝门户的钱?”
曾凯和喜力被收拾了一顿后,回头细想想,还真觉得陈浩说的挺有道理,所以就撤了局,也没去农村再往回收高利贷的钱。
这种事儿陈浩干过不少,但这并不是因为他是什么道德高尚的圣人,因为他从来不装这个,而是他明白,就是混也得有点底线。当一个人,或者一个团队,在一个地方真正做到臭名远扬的时候,那它离死就不远了。更何况,陈浩的性格刚硬,极其在乎脸面,他虽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蒋光楠公司的人,可毕竟大家在一块相处,是朋友,是哥们,所以他不想听到,老百姓一提起来蒋光楠这帮人,张嘴就骂:“他们就是一帮屎,啥事儿都JB干的下三滥。”
所以,当蒋光楠派人要捅杨志同的时候,陈浩才会说出那几句话,表现出心中的不满。
蒋光楠听完沉默半晌后,才抽着烟回应道:“是,我有点急了,今天不办了,我们回去。”
陈浩扭头扫了一眼蒋光楠,心里也不知道他是打心眼里真这么想,还是在表面上搪塞自己,但总之他是不会跟这帮人,去捅一个扛大米的老头的。
回到H市后,陈浩推门就要下车,但蒋光楠却主动叫了他一句:“浩子!”
“咋了?”陈浩转身。
“……我换个方法办这事儿。”蒋光楠脸上挂着微笑,再次强调了一句。
陈浩愣了一下,也笑着回了一句:“我回家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吧。”
“哎。”蒋光楠认真的点了点头。
话音落,陈浩转身离去,而蒋光楠则是沉思半晌后,低头就给小彭打了个电话。
……
一日后,绥F河某市场内,杨志同老汉点完货之后,就回身冲着老伴说道:“上午没啥事儿,你卖会货,我去老李家喝点酒,他今天过生日。”
“你少喝一点昂。”
“呵呵,行,知道了,我下午就回来。”
“好。”
老两*谈了两句后,杨志同就拎着外套,大步流星的冲着街口走去。
半分钟后,市场尽头的岔路口处,杨志同刚要伸手拦一辆出租车的时候,一台黑色的丰田轿车就突然从街角拐了出来。
“吱嘎!”
刹车声音突然响起,杨志同闻声扭头,看见黑色丰田轿车冲自己撞来时,已经躲闪不及,但还是本能的往左侧横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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