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车站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战远几人匆匆的吃了饭,倪俊飞领着刘宝生回了宾馆。
趁着刘宝生去登记的空当,战远指了指李小亮,挑事向倪俊飞问道:“怎么不住小亮家了?”
“哎,你不知道,我家这个是个大醋坛子,要是让他知道我住小亮那,还不翻了天了。”倪俊飞小声说道:“你可别给我说漏嘴了。”
战远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宝生很快就回来了,战远掏出香烟,扔给了几人。“现在人齐了,苗也有了,工地什么时候开工啊?”战远点燃了香烟,开口问道。
“我不要你那个,我自己有。”倪俊飞掏出自己的华子。
刘宝生却接了香烟,和倪俊飞一起坐在了床边,李小亮则是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一声不吭的吞云吐雾。
“应该就这几天了,我刚和通辽工地的佟哥见了面,他那边也挺着急的,可是还得等甲方的款子,工程款不到位,谁都垫付不起啊。”刘宝生抽着烟,有些低沉的说。
“行,那就继续等吧,不过你也和那边说一声,尽量快点,要不然夜长梦多的,可别出什么差头了。”战远叮嘱说。
“哎呀,哥,我们也着急啊,谁不着急,在这边吃喝拉撒可都是钱啊,就是省着用,一天都得一两百呢!”倪俊飞叫道。
战远调侃说:“那你不会少吃点,顿顿大鱼大肉的,能不多么?你看你这段时间,都胖了好几圈了!”见到倪俊飞有些冷脸,他急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太晚了,你们俩早点休息,我和小亮就先走了。”
战远和李小亮来到外面,大街上空空荡荡的,这个时间出租车实在太少,两人等了一会,都失去了耐心,只好聊着天,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
“远哥,你们这个买卖我不懂,可是这拖这么久了,会不会有点不准成啊。”李小亮抠了抠耳朵,小心翼翼的说道。
战远内心一阵烦躁,这块肥肉到底能不能吃到嘴里,他心里也没有把握,毕竟和倪俊飞之前没有合作过,虽然他给修功成打电话问过,可修功成只是谨慎的告诉他,倪俊飞是通过朋友介绍过来的,具体的情况他也不了解,让战远自己看着办。
“我心里也没底,走一步算一步吧,今天刘宝生提到一个什么佟哥,你听见了吧?你说能不能那个人才是老板,倪的他们也是对缝的。”战远想了一下说。
李小亮闻言,捏了捏手腕处的阿玛尼手表,那是他从倪俊飞的手腕上撸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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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局长陆春华终于到了,林业局的班子成员都站在办公楼门口迎接,这个时候战远这样的小角色自然是没有机会凑上前去的,他只能站在六楼的办公室窗前,远远的看着这个画面。
陆春华下了车,面对迎接他的掌声矜持的微笑挥手,沉稳间透着意气风发,组织部副部长出身的他,驾驭这种迎来送往的场面自然是轻车熟路。
几家欢喜几家愁,陆春华的履新,也就意味着老局长张大才的退休,他的新职务是人大的副主席,体制内有句话叫“人大举手,政协喝酒”,直白的表达了人大和政协这两个部门的尴尬定位,要么是给退休的官员养老的,要么是给企业家镀金的,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利。
吴副局长茫然的跟在队伍的后面,漫不经心的拍着手,他已经被免去副局长职务,今天就要去去公安局报到了,居说是个主任科员的差事,估计没有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强制退休了吧,吴局无奈的想。
出乎意料的是,陆春华上任后,并没有出现大家猜测的大规模人事调整,这让很多人松了口气,却也让很多人心怀不满,林业局一百多人,科级干部的位置就那么多,没有人下去,自然就没有人能上来。
对此,战远和王长胜几人分析,陆春华来到林业局可以说是单枪匹马,孤身一人,而林业局又好像是个世袭制的单位,很多人都是亲戚套着亲戚,战远每次去食堂吃饭,都会听到一些诸如二大爷,三大娘之类的称呼,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外人一样。
陆春华面临的局面就是这样,老局长张大才信奉无为而治,书记和副局长各管一摊,和科长们早已经把各项权利和利益瓜分的精光,这么多年下来,也形成了一种默契,陆春华想要把散布在别人手里的权利收回来,就等于动了别人的利益,说不定自己就成了光杆子司令,所以陆春华下一步如何运作,战远觉得肯定是一个大大的难题。
又过了些天,陆续有两个的副局长上任了,一个是从公安局调过来接替吴副局的迟敏,另一个是西河乡党委书记调任的金吉,战远意识到,对于陆春华来说,这两个人就是他天然的同盟。
“没有女人不爱美,没有男人不恋权。”王长胜喝着茶水慢悠悠的评价道。
“那现在大将有到位了,是不是该开始站队了?”王力抽着烟,翘着的二郎腿神经质的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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