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斯特恩皮笑肉不笑地将奖杯颁给了杰里·巴斯博士。
14.5磅、金光闪闪的奥布莱恩杯,从巴斯博士手中传给了吉姆,再交给菲尔·杰克逊,以及每一名湖人球员。
马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早已泪流满面。
当年他们折戟总决赛,斯托克顿在他怀中痛哭,马龙却始终高昂着头,没有让眼泪落下。从小,当他在后院的简陋球场被哥哥们欺负的时候,他的母亲就会狠狠地教育他“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许哭!”。
在进入联盟之后,马龙两次违背了母亲的教导,第一次是在选秀大会上,当他的顺位一路跌落,最终被爵士用13号签选走时,他在选秀大会上嚎啕大哭“神呐,我做错了什么!要把我发配到这个破地方!”
在着名毒瘤亚德里安·丹特利的“指导”之下,马龙第一个赛季打得一塌糊涂,他甚至不敢和别人对抗,而因为思乡,他第一年的电话费支出达到了700美元。
随后,他和约翰·斯托克顿一道,成为了盐湖城的旗帜,一『插』就是18年。
今天,这面旗帜也终将降下,传奇落幕。
漫长的03-04赛季,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洛杉矶的夜晚从来不安逸,今天更是格外喧嚣。
球员们各自去狂欢了,工作人员在加班加点打扫一片狼藉的球馆和更衣室。
吉姆第n次拒绝了他便宜老爹和休·海夫纳的花花公子派对,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喝得人事不省。
咚、咚、咚……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咚、咚、咚……
助理们都被放了假,球员们昨天嗨翻了,今天不会有人来,那是谁在敲门呢?
定了定神,吉姆爬起来打开门,面前是戴着牛仔帽,穿着棉布衬衫的卡尔·马龙。
“您可真是个敬业的好总裁,夺冠的日子还在加班睡办公室。”马龙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空酒瓶,笑道。
“我只是不想把家里搞得太『乱』……抱歉,等我三分钟。”吉姆卷起外套,跑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乱』成一团的头发。
两人之间的对话,简短到三分钟都嫌太长。
“你完成了你的承诺,但我却要失约了。”
“你指的是剩下一年的合同吗?”
“没错,洛杉矶是个好地方,但我更喜欢北路易斯安纳。”
“祝你好运。”
“谢谢……”
马龙离开之后,吉姆收拾了一下『乱』糟糟的办公室,将酒瓶藏了起来,打开窗户通风,泡了一壶茶,然后开始阅读今日份的新闻。
不多时,又有人敲门了。
是菲尔·杰克逊。
“你来了。”
“我来了。”
“我知道你会来。”
“……”
禅师没有选择继续这样的对话,而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吉姆的办公桌对面。
“既然你知道我会来,那么我想,你一定已经有了答案。”
“确定要听吗?你知道我有了答案,那肯定也会猜出答案的内容。”吉姆将刚泡好的茶给两人各自倒上了一杯。
“差不多吧,但作为雇员,擅自揣测雇主的心思总是不太好。”禅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好吧,那我就宣布了。根据管理层的决定,球队将不与主教练菲尔·杰克逊开展续约谈判。”吉姆用一种诗朗诵的语气说出了这段话。
“虽然我预料到99%会是这个结果,但真的听到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是会很受伤。”
“我们把话说明白吧,你不希望管理层过多地干涉你的执教,这是其一;你希望在引进球员方面有更多的话语权,这是其二……或者简单来说,你希望在担任主教练的同时兼任管理层,不过很遗憾,在湖人你永远无法完成这一愿望,现在,你已经拿到了超过奥尔巴赫和比尔·拉塞尔的总冠军戒指数量,是时候开启一段新的征途了,我只是在顺水推舟,成全你的愿望而已。”吉姆总结了一下。
“那么,我们就算是达成一致了?”禅师也没有过多地争取,他关注过最近的“教练市场”,如今赋闲在家的主教练,没有哪一个能够掌控这支湖人,一旦湖人战绩崩盘,再加上一些幕后推手的运作,比如球『迷』的联名信请愿书、主场口号之类的,『逼』迫管理层请自己再度出山,那时候才是坐地起价的真正机会,要让别人认清自己的价值,就得让他失去一段时间。
“感谢你这几年的付出,证明了我们花的薪水是值得的。”吉姆起身,伸出了手。
禅师意味深长地盯了吉姆一眼,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送走了禅师之后,吉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给球队的新闻官打了电话。
很快,两则消息便通过湖人官方发布。
球队大前锋卡尔·马龙将不执行第二年合同中的球员选项,并将在赛季结束后正式退役。
球队将不与主教练菲尔·杰克逊展开续约谈判,并将尽快寻找一名新的主教练,并且,他的助教团队,包括泰克斯·温特、乔尼·巴赫等人将跟随菲尔·杰克逊的脚步,一同离开湖人。
新闻发出去还没过10分钟,电话就已经打了进来。
“米奇,冷静,我知道你会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人。”吉姆接起了库普切克的电话,一脸淡定。
“冷静?刚进入休赛季第一天,你就告诉全世界的人,我们放走了全联盟最好的主教练!这是什么『操』作?你不会认为我们还有比菲尔更好的人选吧?”库普切克的嗓子有点哑,显然昨天晚上也嗨大了。
“如果你有什么对我不满意的,可以来办公室,当面和我说清楚。”
吉姆挂掉了电话,并且调成了静音,躺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之后,库普切克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
吉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听着库普切克的抱怨,无外乎是送走了菲尔·杰克逊的弊端,一旦明年打不出战绩,还给了对方坐地起价的余地等等。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扩张选秀了,我们还是先处理正事吧。联盟需要我们上报一个包含8名球员的保护名单,你有什么建议?我们已经没有菲尔可以问了。”等库普切克发泄完,吉姆抛出了新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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