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鬼祭贪魔殿,又是不一样的心情。俏如来慨然置之,在王座上找到了公子开明。
“有段时间不见了,策君。”俏如来礼貌地寒暄道,“无极山战役没看到策君的身影,莫非是修罗国度内部产生了变数?”
“唉,一言难尽。”公子开明摇了摇头,“技不如人没话讲,还是别提了。”
见公子开明垂头丧气,俏如来多少猜到一二。顾及公子开明的感受,他没有当场揭破。
“俏如来不问此事,只想知晓无我公子与应龙师的去向。”
“无我公子在苗疆。至于应龙师……”公子开明嘿嘿奸笑,“你还不知道吧,那只老恶龙已经被做掉了。”
俏如来没料到这个结果,惊讶不已:“应龙师死了?”
公子开明神清气爽地说道:“死了,头都被割下来当球踢。被死人妖算计这么久,总算见他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俏如来不甚赞同,言语中别有忧虑:“应龙师之死必将改写沉沦海的势力。无我公子此举究竟是为了修罗国度,还是为了他自己?”
公子开明不以为意地摆手:“管他的。先处理你的丈人爸。”
刚说完,公子开明又开始烦恼:“嗯嗯呃呃……要怎么处理?现在魔世三国都撤光光,我坐在鬼祭贪魔殿连一个魔兵也没得使唤!说不定,稍后佛国解封,我还会被人打咧!诶?”
在一堆牢骚中插不上话的俏如来幽幽开口:“策君终于明白,我来此的用意了。”
公子开明恍然大悟:“我还未问你来找我做啥,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
“让俏如来前往一观。”
说罢,俏如来就要进入内中,却见公子开明跳下王座,拦在他的身前。
“一起去!”
另一方面,永夜皇背着元邪皇慌不择路,被墨者往凰后所在的山头驱赶。
急于诛魔的众人没察觉任何不对,甚至连凰后都认为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毕竟元邪皇虚弱的时间不多,而他们要消灭的魔患不止一个元邪皇。
高崖之上,凰后做了一次最终确认,便在雁王富有深意的目光中,带着裂羽铳匆匆离去。
永夜皇一路奔逃,但因伤势不支,在山崖附近的荒林中被墨者包围。
永夜皇冷哼一声,拂过不见血流的伤口:“不自量力的蚁群,凭你们也想吞噬凶兽?”
“困兽之斗,也是徒劳。”伴随慵懒娇媚的语调,妖娆的身姿款步而来,“封侯盛世灯宵,权衡天下,百代风骚。功名不过传谣,回眸一笑,举步烟硝。”
永夜皇缓缓转头:“出现了,崖上的狙击手,乌合之众的领军,一只飞上枝头搔首弄姿的乌鸦。”
凰后浑不在意地轻笑:“死到临头,仍是尖牙利齿。不过失去利爪的凶兽,也只剩龇牙咧嘴的功夫了。”
“哈哈哈……”永夜皇仰天长笑,笑声似不屑更似怀念,“许久没人用这种口气与本皇讲话了。墨家的女人,谁给你的胆量?”
“呵。”凰后红唇上扬,眼神却是冰冷,“同为女人,却瞧不起女人吗?”
“非也。”永夜皇晃了晃食指,凶残的利爪调转朝向,狂傲地对准所有人,“无论雌雄,在本皇面前待遇相同——都该死!”
一个死字,天地间阴风呼啸,吹乱凤冠的珠帘。凰后虽有忌惮,却更相信雁王的判断,认定永夜皇在虚张声势。
“重伤在前,还想负隅顽抗?”
“重伤?你讲的该不会是这吧?”永夜皇扫了扫肩上的伤,“别讲重伤,就算亡命,本皇也能要你的命。你信吗?”
“大言不惭!”凰后双目一凝,示意众墨者开杀。
“够谦虚了。”永夜皇卸下背上的人偶,掌中钻出触须般的黑烟,如茧包覆人偶全身。
见此情形,凰后与东门朝日对视一眼。东门朝日接到指示,悄然消失在黑色的人潮之中。
永夜皇似无察觉,掌中气劲横扫,震得拥聚的墨者如浪倒飞。
东门朝日潜步逼近,一剑刺穿地上的人偶。黑茧破裂瞬间,无数血丝激射而出,没入东门朝日的身躯,却没留下一点伤口。
“假的?”
凰后惊呼一声,不可置信中再见骇人一幕。
身中血丝的东门朝日僵在原地,布满冷汗的灰白面容上渐现裂痕。随着裂痕流红,人体骤如被拆卸的木偶,零件散了一地。
“东门朝日!”
“无声与死亡相得益彰,哀号与杀戮相映成趣。”永夜皇张开五指一捞,众墨者纷纷惨嚎而亡。全部的血液冲出体外,在魔之掌心凝炼成珠。
屠戮发生在呼吸之间,快得凰后看不清手法,便堕入不忍卒睹的人间炼狱。
“你不是永夜皇!”
话甫落,隐藏在黑夜中的双眼,亮起饥肠辘辘的凶光。纯粹的恶意扑面欲噬,带来死克生命的绝望。凰后不由心惊,这股天敌般的压制力为何?
“你以为,本皇是谁?”永夜皇手托血炼晶珠,踏着从容的脚步靠近,“你以为的重伤者,又是谁?墨家这种见不得光的老鼠,是谁给你们直面本皇的勇气?那只缩头龟居的鹌鹑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