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唐远所在的总统套房里面,仍旧是灯火辉煌。
门外,是西装革履的精锐保镖。
门内,是全副武装的燕京特警。
书房里面,鉴定工作还在继续着。
随着杨建民和黄厚顺鉴定出一枚又一枚真品玉玺,有关明代二十四玺露面的消息,终于还是传了出去。
尽管时间是越来越晚了,可是唐远这里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起来,先是故宫博物馆馆长闻讯率先赶来,随后是燕京保利拍卖行总裁、苏富比拍卖行的燕京分部经理、佳士得拍卖行的燕京分部经理等人接连赶来。
最后,就连很多官方的人都被惊动了。
燕京ga局副长、潮阳区副q长、文旅部副b长……
原本看起来蛮大的书房,现在看起来却是有些拥挤了。
“这枚大明制诰之宝,根据现有资料来看,也是真品。”
最后两枚玉玺,杨建民率先鉴定完手里的玉玺,他先是将手里面的玉玺小心放下,随即摘下老花镜,长长吐了口气,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长达数个小时的高专注鉴定工作,对于已经年过六十的老人来说,着实是有些辛苦的。
“杨老师,辛苦了。”
“喝点茶水,吃些糕点吧。”
唐远主动为杨建民搬了个椅子过去,温声向着对方说道。
“谢谢唐总,不碍事的。”
“我就是有些体力不支,坐着歇会儿就好了。”
杨建民笑着摆了摆手,虽然脸上的倦色很是明显,但那双眼睛却是格外明亮,显然对于他来说,能有幸鉴定到明代二十四玺的真品,无疑是非常欣慰开怀的。
“杨老师,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些玉玺究竟是怎么鉴定的,免得日后跟人聊起,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唐远见杨建民闲了下来,他便找准时机,将存在心里面许久的疑问,向着杨建民询问了出来。
毕竟这些明代玉玺,注定是要成为唐远的私藏,日后难免会有朋友想要赏鉴,到时候唐远若是一问三不知,那多少就有些尴尬了,所以提前储备些专业知识,还是很有必要的。
伴随着唐远的话音落下,书房里面其他人,也都好奇地投来了目光,对于他们这些外行人来说,他们明知道这些玉玺都是国宝级文物,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分辨和欣赏,那种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太美妙,现如今有机会能了解一下,他们自然都想听听,杨建民两人究竟是如何鉴定的。
面对众人的瞩目,杨建民笑了笑,随即重新站起身来,将他刚刚放下的那枚大明制诰之宝玉玺重新拿了起来。
“既然你们想要了解一下,那我就给你们简单说说,倒不是我私藏,只是这种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不过听我说完以后,你们若是能记在心里,以后再碰见类似的东西,想要看出个大概来,还是没问题的。”
杨建民说到这,他轻轻拍了拍手里面这枚玉玺的背纽道:“玉玺和瓷器其实是有共通之处的,比如说背纽,背纽的形象多种多样,但皇室玉玺,尤其是皇帝用的玉玺,一般就两种,龙和虎。”
“不过这里面得注意,唐汉这两个时期的玉玺,是以龙为主。唐汉以前和以后,玉玺还是螭虎为主,一般是皇帝、皇后用螭虎纽,诸侯王用橐驼纽。列侯、丞相、太尉等用龟纽,千石、六百石、四百石至二百石以上用鼻纽。私印就随意了,只要不僭越,很多图形都行,也不仅是动物,亭子、桥、瓦都行。””
“但形象上只能做一个大概的区分,另外就是玉质,这个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真要碰见了,自己去找个懂玉的行家,但就算是行家,也最多只能分辨玉是古玉还是新玉。”
站在旁边的赵玉闻言,有些好奇地询问道:“杨老师,按照您这样说,是不是只要确定是古玉,就能证明这枚玉玺是真了?”
“不能。”杨建民摇了摇头:“瓷器有后上彩的,玉玺也一样有。关中、洛下、济南一带常有古印和古玉出土,很多人买古玉回去作伪。玉本身是老的,作伪后的印章也是老的,伱要怎么分辨?就是常年玩印章的,也分辨不出来。”
“想确定真假,真正有效的鉴定方式就两种,一种就是我刚刚说过的办法,利用印文进行比对,但前提是历史上必须有留下来的印文,像这些明代玉玺还好一点,明代留下来的圣旨文书虽然不多,但也不少,直接对照就能看出来,可有些玉玺若是年代久远,又没有遗留下来的圣旨文书来进行比对,那就很难了。”
“另外一种办法就是看玉玺的雕刻,从背纽的雕刻,到四侧纹路,再到印文。古代能制作玉玺的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也没资格接触,真玉玺上面的文字,要求既不能刮手,还必须保证纹饰线条的清晰度。别看我说的简单,可是想要做到,不是浸淫几十年的雕刻大师根本做不到。这种细腻程度,是仿品无法达到的高度。”
说着,杨建民将手里面的玉玺翻过来,指着玉玺下面的印文说道:“印文、浮雕与基底的平面交角有细微的倒角,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种做法就是为了防止印泥在器物上有所存留,一旦有存留,就会影响印文的线条规范度。赝品是做不到这个水准的,只是看或许看不出来,但只要印上红泥,在纸上盖个印就能发现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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