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兄又何必得罪那些人?”
庞景云待青萍子等人离开之后叹息道。
双方最终还是没有爆发冲突,被商夏一句话戳中了肺管子的青萍子最终还是被同伴劝下,而后急冲冲的带着巡守小队离开了。
商夏笑问道:“庞兄怎得看上去比商某还要忐忑不安?元辰派好歹也有六阶老祖坐镇,同是洞天宗门,庞兄何必如此忌惮那青萍子?”
“庞某怎会忌惮于他?”
庞景云语调陡然拔高,可随即意识到这般敏感反倒适得其反,随即放低了语气沉声道:“庞某担心的是商兄你!北海玄圣派乃是苍升界第一洞天宗门,平心而论,其底蕴和实力的积累远超神都、未央以及本派,这是无可讳言之事,商兄得罪那青萍子并非明智之举。”
商夏拱了拱手笑道:“多谢庞兄提醒,商某感激不尽。”
庞兄见得商夏嘴上虽然这般说,可神色间显然并未将他的劝告放在心上,便只道了一声“好自为之”便不再言语。
商夏倒也不是对庞景云的劝告嗤之以鼻,而是通幽学院与北海玄圣派早就已经站在了彼此对立的立场上。
这一点从商夏个人而言,从当初在蛮裕洲陆的时候,他鼓动地陆碎片阻滞北海陆岛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
而从整个通幽学院而言,作为当初两界融合,以大半个幽州沦陷作为代价的幕后推手,北海玄圣派、神都教和未央宫这三大洞天宗门,便都已经天然的位于通幽学院的敌对立场之上。
当然,就目前而言,通幽学院与长白派暗中结盟,暗中针对的便是济州三寒宫,而三寒宫的背后正是北海玄圣派。
因此,当商夏毫无顾忌的嘲讽青萍子的时候,最为高兴的便应当是沈白松。
在庞景云劝诫无果之后,沈白松饶有兴致的问道:“商兄,你觉得刚刚那五人的实力如何?”
商夏看了他一眼,道:“其他的没看出来,但北海玄圣派当初在苍灵界的威势倒是能看出一二来了,因此,商某反倒是更加好奇,长白派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倒向北海玄圣派一边?”
沈白松闻言苦笑一声,并未直接回答商夏的问题,反而面露斟酌沉吟之色。
商夏见状也没有继续询问,而是开始默默的恢复先前连番大战之后耗损的五行罡气。
过得片刻之后,才听得沈白松轻吁了一口气,涩声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反正就算现在不说,将来你们也会知道。”
说到这里,沈白松的语气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该怎么说:“据说本派的创派祖师,至少也是创派祖师之一,乃是北海玄圣派的弃徒。”
商夏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在脑海当中脑补了数个师门与逆徒之间恩怨情仇的版本。
只听沈白松继续道:“至于这其中的恩怨纠葛孰对孰错,数百年过去早就已经说不清楚,就连罗、徐两位长辈也是讳莫如深,但如今总归便是北海玄圣派认定长白派乃是盗窃他们武道传承的无耻之徒,欲要将本派与北海玄圣派相关的武道传承尽数收回而后快;而本派则认为北海玄圣派不过是要接着由头打压异己,断绝本派传承,好维持其洞天宗门的威势。”
对于沈白松所言,商夏虽然相信却并未全信,而且这番话当中他显然还有大量保留。
不过商夏对此却也不会去刨根问底,只需明了彼此的立场便足以建立起一定的信任。
于是商夏笑道:“沈兄其实也不
必为此而有太大压力,北海玄圣派固然强大,身周看似更有诸多圣地宗门依附,只不过不知沈兄是否注意到,之前商某与那位青萍子的言语冲突,从始至终他身边的四位同伴都不曾发过一言。”
沈白松也是灵透之人,听得商夏提醒立马便反应过来,道:“那青萍子明显是因为缺少见识和阅历,才能说出那般浅薄且太过想当然的言语,可他身边的同伴表面上看似与他同进退,可实际上从始至终却不曾提醒他半句,甚至如今回想起来,当时商兄与其言语交锋的过程当中,那四人的态度更像是在作壁上观。”
商夏笑了笑,淡然道:“正如沈兄所言,北海玄圣派实在太强了,强到当初在两界未曾相融之前,能够以一家之力对抗苍宇界神都、未央两大洞天宗门,强到行事霸道近乎于欺凌,这等实力与底蕴,暗中为之忌惮的又何止长白、天星两三家?只不过是在表面上都要装出一副顺从的模样而已。”
商夏说罢便闭目入定继续修炼,以弥补连番大战过程当中损耗的本源罡气。
而沈白松则细细琢磨着商夏刚刚的一番言语,越是琢磨越是觉得有道理,忽然间一个念头从他脑海当中划过,之前商夏与青萍子言语争锋之际,青萍子的四位同伴作壁上观,可在当时作为商夏的同伴他自己不也是不发一言?
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心态,似乎是抱着不愿与青萍子爆发正面冲突的心思,而且也未曾没有期待事态扩大的阴暗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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