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新制的三阶阵符在张好古、龚航、范远辉三人的手中各自过了一遍,最终回到了张好古的手中。
作为暂管符堂的四阶武者,张好古自然能够判断手中这三张阵符的真假,不过他还是看向了身边的两人,开口道:“两位符师以为如何?”
还能如何?
龚航面露苦色,其实在商夏甩出三张阵符的刹那,他便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怕是已经大大得罪了眼前这位商家的嫡系,通幽学院的天骄。
且不论如同商夏这般天之骄子有多么的心高气傲,被人怀疑作弊是何等奇耻大辱。
便是作为符师,阵符是否为新制,只一眼便能看出究竟,又何须什么符纸暗记?
更何况所谓符纸暗记之类,除了便于统计之外,更多防的是外人,或者一些辅工、学徒内外勾结、揩油,何曾要防自家的符师了?
龚航连忙叹息补救道:“一代新人胜旧人,三张阵符俱是三阶,品质优良,完全可用。先前却是老夫浅薄,以己度人错怪了商公子,还请商公子见谅。”
说罢,这位须发早已灰白的老者,居然躬身便向前行了大礼,倒是把商夏惊得连忙向着旁边一跳,颇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哎,您老这是……,这可使不得,您这可是在折我的寿……”
商夏的话还没说利索,便见得旁边的范远辉脸上也是青白不定,紧跟着也是朝着他拱手一礼。
“范符师您……,您二位实在是折煞商某了!”
商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张好古。
说实话,一开始被人怀疑的时候,商夏心中的确大为光火,甚至有将三阶阵符辨别真假之后,便拂袖而去的打算。
什么阵堂,什么符阵布置时间紧迫,小爷不伺候了便是。
只是看着眼前这两位一个接一个的朝着自己行着大礼,商夏原本压在嘴边的话便说不出来,甚至心底里的元气都跟着烟消云散了。
张好古这个时候开口笑道:“两位也不必如此,其实不仅是两位,便是老夫自己一开始也是抱着年轻人吃些亏总归是好的,甚至觉得他这一次能够拿出一两张阵符便足够让人惊喜了,谁知道这惊喜会这么大?”
说罢,张好古又看向商夏,道:“你这惊喜太大,大到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敢相信,只希望你能不要怀有芥蒂,与龚、范两位符师协力完成此番三阶阵符的制作。”
商夏还能说什么,只得道:“弟子必当竭力。”
张好古闻言大感满意,道:“那就好,接下来老夫将再调配六张三阶符纸给你送来。”
说到这里,张好古语气一顿,转头看向龚、范二人,道:“两位觉得如何?”
龚航自然不会阻碍,反倒面露轻松之色,道:“这实在是再好不过,说实话,这几日阵堂那边催得老夫与范符师头皮发麻,我二人几乎都没有休息的时间,商符师能够接手一部分,却是能够大大缓解我二人的压力,至少能够有更多一点的时
间用来恢复受损的武道意志。”
范远辉的目光则落在商夏身上,面带疑惑而语气有些生硬的问道:“二十五天的时间便制成了三张阵符,你的武道意志还能撑得住吗?”
这一回商夏倒是明白这位范符师应当是好意,只是这语气听上去反倒像是在质询。
商夏微笑道:“还好,虽有一些疲惫,但想来有个三五日的恢复,便能够再次着手制符了。”
范远辉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龚航闻言感叹道:“天赋异禀呐,年轻真好!”
也不知道这位符师究竟是在赞叹天赋异禀,还是赞叹年轻,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反倒是张好古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苦笑道:“却是老夫的疏忽,居然忘掉了三阶符师都需要一定的时间用来恢复受损的武道意志。既然如此,那便五日之后再行制符吧,正好便是一个月的时间!”
“也好!”商夏点头答应道。
通常新晋的三阶符师,在一个月的时间当中,极限的制符次数便是六次。
这也是为何两位符师会以一个月为限,并为商夏准备了六张三阶符纸的缘故。
事实上,商夏的武道意志的耗损,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轻微。
且不说他在从密室出关之前便已经休息了三天,而且在这段时间当中,他也只进行了五次制符,而并非是其他人潜意识认为的六次。
这还不算商夏本就远超常人的武道意志,以及惊人的恢复速度。
这个时候,龚航却是又开口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商符师能够加入进来,对于符堂而言自然是大大的增益,只是……”
龚航看着在场的三位,面带苦笑之色道:“只是先前各种材料的预备却是按照只龚某与范符师二人来估算的,如今商符师加入进来,速度固然会加快,可各项材料的消耗也必将增加,如果接下来学院的各项供应接续不上,我等三个接下来恐怕就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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