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回到房间,一脸的惆怅和烦闷,嘟囔道,“有钱就是好,连个客房都这么宽敞奢侈,”伸手碰碰这儿,敲敲那儿,不时地长吁短叹,“来这儿干嘛吗?好好查案不好吗?都怪那个陆阎王,好好的变出一个表妹来,”
袁今夏走来走去,是坐也坐不下,躺也不想躺,胸口竟真的隐隐作痛起来,越是烦躁,陆绎的身影越是钻进她的脑海中,“哎呀,真是讨厌,”袁今夏双手捂头使劲儿晃着,“你走,不要来了,”
“当当当~”有人敲门,“已经很晚了,会是谁呢?难道是……大人?”袁今夏瞬间开心起来,小跑到门前,刚要开门,又慌忙缩回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嘴角咧了咧,试着露出开心的笑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镇定下来,才伸手开了门。
门前站着的却是淳于敏。
袁今夏的眼光霎时黯淡下来,但转瞬间便又笑道,“是淳于姑娘啊,这么晚了,可是有事?”
淳于敏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碗,笑道,“我见袁公子房间还亮着,想必还未休息,便过来看看,”
袁今夏一愣,心道,“一个千金小姐,夜晚一个人到一个男子房间作什么?”
淳于敏大概看出来袁今夏的疑惑,继续说道,“袁公子莫要误会,我做了银耳莲子羹给大家消夜,”说着将托盘放在桌上,“其它的客人那里我也命人都送去了,我想着袁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怕怠慢了,便亲自送来了,”
袁今夏只得笑道,“既然姑娘如此盛情,我要是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谢过,”说着大大方方作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请坐,”
淳于敏坐定后向袁今夏脸上看去,见袁今夏脸色略有些苍白,便问道,“袁公子,适才你胸口疼,大哥哥又说是旧疾,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明日找个大夫瞧瞧?我爹在这杭州城中倒是认得不少大夫,医术都还算高明,”
“让淳于姑娘担心了,是我的不是了,我这胸口疼确实是老毛病了,不过不碍事,也不影响什么,在京城时看过,大夫说就是我生性爱动,静下来便好了,”袁今夏随口编着,拿起勺子搅了一下汤羹,“这汤羹不稠不淡,看着十分清爽,淳于姑娘真是好手艺,”
淳于敏见袁今夏夸赞自己,便又喜上心头,笑道,“公子尝尝,是否喜欢?”
袁今夏舀了一小勺放进嘴里,“嗯,好喝,莲子香糯,银耳爽滑,就连这味道,都绝了,可堪比杨大厨,”
“杨大厨?”
“哦,淳于姑娘不知,这杨大厨是我们京城有名的厨子,那手艺才叫一个绝,煎炒烹炸样样都会,淳于姑娘若有机会去京城,我定请杨大厨亲自为你做一大桌子,”
淳于敏听罢,有些羞涩地笑道,“袁公子真是过奖了,但愿吧,”
“但愿吧?什么意思?”
淳于敏脸红了一下,稍稍侧了侧头,小声道,“我的意思是,但愿我能去京城,”
袁今夏一时语塞,心道,“看她害羞的样子,她说但愿她能去京城,那就是说她和大人的事儿十有八九是定了?”袁今夏顿时觉得食不知味。
淳于敏见袁今夏不出声了,便又小声问道,“公子和大哥哥是朋友,想必互相熟悉得很,你们,经常在一起吗?”
袁今夏见淳于敏羞答答的模样,也不敢抬头看自己,顿时生出一股无名气,心道,“你不去问你的大哥哥,倒来问我作甚?”但表面上仍装作无事的样子,说道,“也不是经常,偶尔吧,”
“大哥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文善武,人品自是没得说,”淳于敏还未说完,袁今夏便撇了撇嘴,暗道,“跟我说这些有何用?”
便听淳于敏继续说道,“大哥哥认准的朋友,也定是不会错的,”
“嗯?什么意思?”袁今夏听着话头儿不对了,“这不像是在夸陆绎了,”便歪了头去瞧淳于敏,迟疑地问道,“淳于姑娘的意思是?”
淳于敏见袁今夏举动,更加害羞了,又将身子稍稍侧了一下,才又说道,“袁公子,看你年纪应小于大哥哥些许,敢问公子今年贵庚?”
“哦,我今年十七,也不算小了,”
淳于敏笑道,“公子与我竟是同岁,那公子定是要大我一些,我是腊月里生人,”
袁今夏不知自己出生在何时,略微有些尴尬,想起还未找到的亲生爹娘,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换上了笑容,随意说道,“是啊,是啊,我娘说生我的时候天气热着呢,因而便取名今夏,”
“那,我以后便叫你袁哥哥可好?”淳于敏说罢脸就红了起来,将头低了下去。
“啊?”袁今夏有些蒙,但马上明白过来了,自己现在是男儿身,淳于敏自然将自己看作是男子,便马上笑道,“淳于姑娘但叫无妨,”
“那,以后袁哥哥也莫再唤我淳于姑娘了,就叫我,敏儿,”
“好,好,”袁今夏嘴里答应着,脸上一瞬间换了好几种表情,心道,“你可是大人的表妹,大人的心尖尖,怎的还跑这里来认袁哥哥了?还让我叫你敏儿,哎哟哟,这要是让大人知晓,会不会扒我一层皮啊?”想到陆绎,袁今夏又有些难受起来,心道,“哼,表哥,表妹,什么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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