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失魂落魄的走下楼,回头又看了一眼阁楼,脸上全是愧疚之色,“若我早一些跟淳于小姐表明身份,就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袁今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都是我不好,惹了这么大的祸,若换作我是淳于小姐,也定会伤心极了,”
刚过了转角,眼前出现一人,正是陆绎。
袁今夏没想到陆绎此时会出现在眼前,一时之间愣在了当地,头脑里一片空白。
陆绎眼见着小丫头浑身上下全是脂粉,不用说便猜到了刚刚是何种情形。
陆绎满眼心疼,伸出手,轻轻擦拭着袁今夏脸上沾着的脂粉,那动作轻柔之极,似乎怕碰碎了宝贝一般。
“大人为何对我这般好?此时大人不应该去安慰她的表妹吗?”袁今夏心里胡乱想着,呆呆地看着陆绎。
陆绎见小丫头呆愣愣地,越发地心疼起来,自与她相识以来,她何曾如此过?在陆绎心中,她是桃花树下那明艳的姑娘,是那湖边许愿的俏皮女子,是雨中楚楚可怜的小丫头,是枫林坳身着粉裙的美丽佳人,她表面看似大大咧咧心思却极其细致,她的善良,她的执着,她清脆的笑声,无时无刻都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对她,又岂止是喜欢?
袁今夏见陆绎如此待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儿。
陆绎轻声说道,“委屈了?”
袁今夏轻咬了下嘴唇,摇了摇头,“都是我的错,害得敏姑娘伤心,”
“傻丫头,你何错之有?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陆绎轻声安抚道,一边稍稍歪了头,将袁今夏耳边最后一些残留着的脂粉擦拭掉,见那小巧的耳唇微微有些发红,心下一疼,手指便停留在了那里,轻轻揉了两下。
袁今夏感觉出陆绎的异样,有些不敢相信,可这种感觉又似曾相识,脑海中闪现出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可是,有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淳于敏刚刚说了,他淳于家是皇商,与陆绎又是表亲,她一个堂堂富家千金,尚且没有资格做陆家的主母,她袁今夏又是何人?怎能有这种痴心妄想?大人对她,不过是疼惜下属罢了。
袁今夏缓缓抬起手抓住陆绎的手,“大人,不妥,”
陆绎看到袁今夏手背通红,便反手握住,仔细查看,显然是被烫伤的,心便跟着揪动了一下。袁今夏缩回了手,背在了身后。
陆绎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拧开盖子,柔声道,“把手给我,”
袁今夏向后躲了一下,刚要说话,陆绎已伸手将那只受伤的手拽了出来握在了手心,将药膏挤了些在手背上,手指轻轻揉着,将药膏涂散涂匀,那药效甚好,只是片刻的功夫,原本红肿的手背便消了肿。
淳于敏怒气未消,心里憋闷,在阁楼将窗户打开透气,恰巧看到了这一幕,登时又窜上了一股火气,“大哥哥待她这样好,竟然全不顾男女有别,难道他们之间……”淳于敏正琢磨着,鸳鸯也走到窗边,“小姐,您现下明白了,她勾引表公子,还敢公然捉弄您,这种女人就是水性扬花,小姐定要给她点厉害看看,”
淳于敏耳根子软,受不得半点挑拨,“哼”了一声,说道,“怪不得她能跟随在大哥哥身边,原来还有这等狐媚子手段,我偏不让她得逞,”说罢“嘭”的一声将窗子合上。
袁今夏从小到大没少受过委屈,为了不让娘担心,她都瞒着,因而,在别人眼中她一直是坚强的,乐观的,从未有人像陆绎这般待她、心疼她。袁今夏一时忍不住,眼泪便掉了下来,怕陆绎更加担心自己,忙说了句,“大人,卑职去洗漱干净,”说完挣开陆绎的手便跑了。
陆绎扭头看了一眼阁楼,眼神稍显凌厉,便也转身离开了。
袁今夏回到房间,洗了洗,又换了一件衣衫,坐在床上发愣,心乱如麻,大脑一片混乱,眼瞧着天渐渐黑了下来,却丝毫没有困意,索性站起身,打算出去透透气。
刚开了门,便见不远处负手站立着一个人,“大人?”
陆绎静静地站着,看着袁今夏缓缓走向自己。
“大人怎会在这里?”
陆绎没有回应,伸手将袁今夏的手握在手里,反复查看着,柔声问道,“还疼吗?”
袁今夏轻轻摇了摇头。
陆绎舍不得放开,袁今夏也不想失去这样的温暖,两人便静静地互相看着。半晌,袁今夏才恢复了冷静,头脑一清醒,便急忙抽回了手,脸上感觉有些热辣辣的,整个人便不自在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扭来扭去的,倒将陆绎看笑了。
“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袁捕快变成小毛毛虫了?”
袁今夏看了看陆绎,想验证心中所想,“大人不要取笑我,您还没回答我,您在这里做什么?”
陆绎看了看袁今夏的房间,又将目光转回到袁今夏脸上,“如果你能安心睡上一觉,我便不用站在这里了,”
袁今夏一愣,心道,“大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理解为大人是来陪我的吗?”抬头盯着陆绎,“卑职还好,谢谢大人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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