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听完,先是惊得瞪大眼睛,继而咧开嘴笑了,结巴着道,“兄长,大,大人,这,那……”
陆绎抬手照着岑福的脑袋“啪”就来了一下,“大,大什么人?现下只管过我们的日子,你只记住,莫要放松了自己便可,”
“是,兄长,记住了,那她们……”岑福回头看了看正在玩耍的袁今夏,袁大娘、林菱、岑寿和两个娃娃。
“今夏已经知道了,至于其它人,暂时保密吧,不知道反而更好,”
岑福点了点头。
谢宵被两个女子绑着,稍微说得不对,就会被踹上几脚。
谢宵“哼唧”了几声,翻了一个白眼,“你们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想要找岑寿,门儿都没有,”
那姐姐抬脚又要踹下去,被妹妹一把拉住了,“姐,他又不是坏人,就是嘴坏了些,莫要伤了他,日后不好看,”
姐姐瞪了妹妹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还好意思说?”转而冲谢宵说,“小子,识相点儿,我将你松绑,但你要带我们去找岑寿,你要是敢耍滑头,小心我‘咔’……”,姐姐边说边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绳子被刀割断,谢宵晃晃悠悠站起来,看了看这对姐妹,问道,“你们总得告诉我,你们找岑寿要做什么吧?若是寻仇,我谢宵可做不出来出卖朋友的事,但若是认亲,那我倒要问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那妹妹脸微微有些红,低了头不说话,那姐姐便道,“不寻仇,也不寻亲,你只管带我们找到他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谢宵围着两姐妹转悠了两圈,嘴里兀自叨咕着,“不寻仇,也不寻亲,那是寻夫了?莫不是你这妹妹看上岑寿了?”
那妹妹听得谢宵这么说,脸更红了。
谢宵一看那妹妹的表情,准是猜中了,可心里却有些狐疑,“陆绎一行只在乌安帮呆了不到十日,岑寿是如何惹上这两个女子的?况且她们又,又这样丑陋?”想到这里便说道,“好,我不问了,那你们总得告诉我你们是谁,叫什么吧?”
“告诉你又何妨?我叫洪媚,这是我妹妹,叫洪娇,我们就住在离此地不远的蜀岗,”
“洪媚,洪娇,”谢宵念着两个名字,嘴角牵动了几下,心道,“明明长相丑陋,却起了如此娇媚的名字,”
洪媚却瞧见了谢宵的不屑,一扬手,“你欠揍是不是?”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姑娘家家的,动不动就打人,这可不好啊,当心嫁不出去,”
“要你管,本姑娘不是君子,自然也不是像你这样的小人,”
“呵,真厉害,我服,我服,行了吧?”
“走,带我们去找岑寿,”
谢宵有些不情愿,毕竟刚受了打击,如要见岑寿,那必然会见到云儿,他心里飘过一丝丝难过,便问道,“你们是怎生识得我的?”
“鼎鼎大名的乌安帮少帮主,谁不认得?我和阿娇常去扬州城里,自然就晓得了,怎么,谢少帮主这身份还神秘不成?”
“没,没有,”谢宵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咱不是朋友了嘛,就随便问问,问问,”
“你不用问太多,你只带我们找到岑寿便可,余下的事便与你无关了,”
谢宵也不想过问太多,抬脚就走,洪媚和洪娇跟在身后。走出林子,谢宵转身向南,洪娇发现不对,“喂,小子,这方向不对,你是不是想骗我们?”
“你别总是小子小子地叫,多难听,我有名字,我叫谢宵,你要是唤我谢少帮主,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哼!”洪娇一摸腰间的匕首,“你老实些,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找岑寿?”
“我这么跟你说吧,岑寿呢,只是乌安帮的客人,现下已离开了,”
“他去了哪里?”
“跟着我走就是了,问这么多?”谢宵抬脚又走,想了想,说道,“要是有匹马就好了,若是没有,那便只好步行了,你们要是受不了远行之苦,就只管告饶,我堂堂谢少帮主还是懂得怜香惜玉的,”
洪娇抬脚就要踹上去,谢宵小跑几步躲开,嘴里嘟囔着,“丑女多作怪,”
洪娇听得,气得直咬牙,飞身上前,扬手就打。两人一路打闹不停,那洪娇倒是少有的安静,只是看着两人打闹。
行至第三日,到了镇江地界。晚间宿于客栈后,女眷们带着两个娃娃吃过饭就都去歇息了,岑寿贪玩,定要出去再玩上一会儿。陆绎便允了,只是叮嘱道,“天黑前便回来,莫要贪玩,莫要惹事,”
岑寿应了一声,便乐颠颠跑了。
岑福看着岑寿没心没肺的样子,摇了摇头。
陆绎好笑地看着岑福,问道,“怎么?你有想法?”
“这也老大不小了,怎的如此贪玩?”
“岑福,你我这般大的时候,已经历经过无数次凶险,如岑寿这般无忧无虑,着实让人羡慕,”
“是,兄长,我在想,若有一日我跟随兄长重回朝堂,可否考虑带上岑寿?”
陆绎沉默半晌才说道,“让岑寿自己做主吧,”
岑福点了点头。
陆绎和岑福便在客房一边喝茶一边下棋,陆绎嫌弃岑福臭棋,岑福一直噘着嘴埋怨陆绎杀法太强硬,“兄长可还记得?我入府不久,老大人便让我一起跟着学下棋,那时你已很厉害,我常常被你杀得片甲不留,你总是得意地教训我,现下我仍旧是你的手下败将,这十数年,竟然丝毫没有长进,”
陆绎拈着棋子一边示范一边说道,“你看看,这步棋明明可以这样,你却偏偏执念于此地,岂能不败?你莫要看轻了自己,你赢不了我,不过是因为,这十数年你在进步,我当然也在进步,”
岑福嘻嘻笑道,“兄长给我留着颜面,那再来一盘如何?这次小心了,我要改变策略了,”
“好,我等着,”
两人刚重新开局,便听见房门“啪”的一声被推开,紧接着岑寿慌里慌张地跳进来,一反手将房门关了,还向外张望了半天,这才转过身,一边喘着粗气。
陆绎和岑福都皱了眉,“这是怎么了?”
岑寿立刻换了笑脸,假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没事啊,兄长们在下棋啊,继续继续,我看看,我看看,”说着走到桌前坐下来,却又扭了脸向门外看去。
陆绎和岑福正狐疑着,便听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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