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陆绎原本走路就轻,现下不得不更轻了些,想来今夏定是睡着呢。待走至床前,才发现,床上躺着两个趴着一个,陆绎只看了一眼,便喜出望外,忙脱了鞋子也趴在了床上。
两个脑袋凑在一块儿,四只眼睛直直地盯着躺着的两个。
袁今夏声音放得极轻,“大人,快看,俭儿和宁儿多乖,”
陆绎也将声音压到最低,脸上抑制不住喜悦,将手搭在袁今夏腰上,“俭儿和宁儿睡呢?夫人怎的不一起睡一会儿?累不累?”
袁今夏摇摇头,“大人,我好说歹说,才劝动娘和姨,请她们将俭儿和宁儿送来了,我才舍不得睡,我都看不够呢,”
陆绎扭头亲了一下袁今夏的脸,说道,“我也看不够,这是我第二次看俭儿和宁儿,竟觉得大不一样了,”
“有何不同?大人且说说,”
“那日匆忙看了一眼,只觉得俭儿乖巧,宁儿活泼,都是小小的一团儿,眉眼也都挤在一起,今日再看,不过才三日的功夫,虽也是小小的一团儿,可竟觉得似乎长大了一些,眉眼也舒展开了,”
“原来大人那日是觉得我生了两个小妖怪么?”
“胡说,”陆绎扭头又亲了一下袁今夏,“画本子看多了,以后莫教坏了俭儿和宁儿,”
“大人想知道我那日是何感想么?”
陆绎扭头看着袁今夏,“夫人当时想了什么?”
“产婆陈妈抱着俭儿让我看,当时我累得很,但还是强睁着眼睛看清了,俭儿哭得声音极大,张牙舞爪的,我只觉得俭儿脾气甚大,”
陆绎忍不住笑,“夫人倒是会形容,我们俭儿怎的就张牙舞爪了?倒真成了小妖怪了,”
“大人还说我呢,您也没少看画本子,”
“夫人,那宁儿呢,你瞧宁儿多乖,”陆绎歪着头看,越看越喜欢,“宁儿的睫毛长长的,跟夫人极像,”
“大人,这个不是宁儿,这是俭儿,”
“啊?怎会是俭儿?我仔细瞧瞧,”两个娃娃虽是睡着,可五官极像,根本分不出是哪个,陆绎又向另一侧歪了头瞧,“倒是的,睫毛都长长的,”
“大人,您若是想分清哪个是俭儿,哪个是宁儿,单从五官上看,现下是看不出来的,”
“夫人是如何分得清的?”
“嘻嘻,大人,我当然有办法,”
“告诉我,”
“大人求我呀,”
陆绎扭头连亲了袁今夏三下,“求求夫人告诉我,”
“娘和姨将俭儿和宁儿送来时,我问的呀,然后俭儿放在这边,宁儿放在那边,我自然就分清了,”
陆绎在夫人腰上轻轻捏了一下,“耍赖,这怎么算是你分得清的?”
“大人,我也是有办法分得清的,”
“说说看,也教教我,”
“那日宁儿比俭儿晚出来一刻钟,许是她觉得不公平吧,刚出来便哭得极大声,比俭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后呢?”陆绎期待着。
“还有什么?大人,可见,宁儿的脾气比俭儿大呢,”
陆绎宠溺地笑着,“若是哭声大,便代表着脾气大,我倒宁愿夫人也常哭一哭,闹一闹,声音比他们还大一些才好,”
袁今夏不解地问道,“却是为何?”
陆绎将人搂进怀里,柔声道,“我愿意哄着夫人,愿意你与我撒娇,愿意你无拘无束,想怎样就怎样,就像小时候,你缠着我一起丢泥巴那般快乐,”
袁今夏在陆绎怀里拱了拱,“大人,如今有了俭儿和宁儿,我们便一起陪着他们玩耍,也像我们小时候那般,岂不是更好?”
“好,”陆绎嘴上应着,想了想又说道,“他们也有自已的事情要做,我的夫人还是我来陪着更好,”
“他们有自己的事情?”
“自然,他们要学读书认字,要弹琴作画,要习武强身健体,”
“大人,他们还小呢,这些都是几年后的事情,”
“让他们先知晓这些总归是好的,省得他们总缠着你,”
袁今夏瞧着陆绎笑,“莫不是大人小时候就很缠人?”
陆绎不答,继续说道,“俭儿是兄长,自然要带好宁儿,”
“大人~俭儿虽为兄长,也不过比宁儿先出生一刻钟,”
“那也是兄长,他要护着宁儿,更要护着娘亲,他是男子汉,”
“他还这么小呢,大人莫给他加担子了吧?”
“不小了,都三天了,该懂事了,”
“大人~~~您认真的么?俭儿若是听得懂,想必要哭了呢,”
“俭儿是男子汉,若是因此便哭鼻子,我便揍他屁股,让他长长记性,”
陆绎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震天动地的哭声,陆俭在襁褓中扭动中,“嗷嗷~”哭了起来。
“哎呀不好了,俭儿哭了,大人,怎么办?”袁今夏慌得急忙爬起来。
陆绎更慌,也急忙爬起来。两个都想伸去抱,却都不敢,“大人,刚刚送来时,俭儿和宁儿睡着,娘和姨便没教我怎样抱,说怕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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