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放到眼前看了看,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意,冲着岑福说道,“此计甚妙,算你将功折罪,”
岑福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孙子兵法注释本》,终于松了一口气,
袁今夏倒是糊涂了,心道,“这两人在卖什么关子?”便好奇地看着陆绎手里的小瓶,“大人,这是什么?岑校尉给您献了什么好计呀?”
陆绎将小瓶子举起来在袁今夏眼前轻轻晃了晃,还未开口说话,袁今夏便向前两步急切地要拿到手里。
“别动,”陆绎缩回手,笑道,“你就是个好奇的性子,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何物?”袁今夏瞪圆了眼睛,“大人,您这是在考我吗?”
“那你便猜猜看,”
袁今夏盯着陆绎手中的小瓶子片刻,又转头看了看岑福,才说道,“岑校尉刚刚提到,离开扬州时,丐叔偷偷给您一物,这东西和丐叔有关,那就不用猜了,丐叔是制毒高手,这瓶中定是毒药无疑了,”
陆绎笑道,“那你再猜猜,这毒药可作何用?”
袁今夏观陆绎神情,心道,“大人因何突然神情大变样了呢?刚刚还是忧心忡忡的,现下愁容尽数散去了,想来这药真的能解眼前之困?可是什么药能有这样通天的本事呢?”寻思片刻,才说道,“大人,即便这是毒药,卑职觉得也不是用来害人的,”
“理由呢?”
“一来,大人是何等人物?顶天立地,光明磊落,自然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二来,丐叔是大人的堂爷爷,他知晓大人的差事极具危险,他也了解大人的为人,故而他就算想帮一帮大人,那也会提供给大人解困救人的法子,而不是害人的法子,大人,我说得可对?”
陆绎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对吧,”
袁今夏不解地道,“什么叫算是对?”
“你刚刚所说,只是在通常情况下,若是遇到奸诈小人,那自然是要……”
袁今夏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绎笑着点点头。
“大人还没说这到底是什么药?”
“这是丐叔特制的一种毒药,叫七日还魂丹,”
“七日还魂丹?”
“服用此药一粒,一个时辰后便会死去,”陆绎停下来看了袁今夏一眼,见小丫头眼睛瞪得溜圆,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才又继续说道,“不过,是假死,”
袁今夏拍了拍胸脯,说道,“大人您说话别这么大喘气啊,多吓人啊,”
岑福瞄了一眼陆绎,见陆绎依旧脸上带笑,心道,“若是以前,哪里会有人敢这么和大人说话,现下可倒好,大人对袁姑娘真是……”
“岑福,想什么呢?”
“啊?大,大人,卑职没想什么,没,没有,”
“那你无缘无故咧开嘴笑什么?”
岑福一捂嘴,“卑职,卑职笑了?吗?”
袁今夏也被岑福逗乐了,“还是头一次见岑校尉这么搞笑,”
陆绎瞪了岑福一眼,转过头继续说道,“三日后,敏儿出嫁,届时只要计算好时间,给她服下一粒,到了司马府,拜了堂,不用入洞房,她便已死了,人好端端地嫁过去,却死在了司马府,想那司马长安为保自身,也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可是大人,那之后呢?”
“这里有一个习俗,若是新娶之人突然暴毙,不必等,第二日便会安葬,以祛除晦气,”
“哦,是这样,然后我们便可以悄悄地将敏姑娘救出来,大人,这计策确实好得很,既能救了敏姑娘,不至于跳进火坑,又能让司马长安闭嘴,”
陆绎点点头。
“可是大人,您想过吗?敏姑娘从此可就是一个死去之人了,她以后要以何面目示人呢?”
“想好了,届时给她换一个身份,送往他处,她再不能以淳于敏的身份出现了,”
“唉!”袁今夏长叹一声,“为今之计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岑福,这几日,你继续密切监视司马府的动静,”
“是,大人,”岑福应了一声,又问道,“大人,是否要启用杭州的锦衣卫?”
陆绎摇了摇头,“暂时不必,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惊动吴守绪,”
袁今夏转了转眼珠,“咝~~~”了几声。
陆绎瞧着小丫头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大人,刚刚说的计谋,只能救出敏姑娘,却无法探知司马长安的真正目的,”
“你有办法?”
“卑职是这么想的,”袁今夏走近了几步,趴在桌子上,笑嘻嘻地看着陆绎说道,“大人,您那药既然这么灵,那不如也赏卑职一粒如何?”
“你要它做什么?”
“虽然司马长安见过淳于敏,可就如刚刚大人所说,还没洞房人就死了,新婚便死了新娘,自然晦气,想那司马长安也不会过于认真的查验,况且新嫁娘都要盛妆,说不定就认不出来了呢?”
陆绎皱眉,马上猜到袁今夏心中所想,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想代替敏儿出嫁,然后借机探查司马长安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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