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好了衣服,刚走到门口,袁今夏突然一把拽住陆绎,“大人,不行,不行,不能去,”
“怎么了?”
“万一不是呢?那我娘岂非空欢喜一场?我不想娘再为我悬心了,”
陆绎疑惑地问道,“悬心?岳母为何如此担心?女子成亲生子,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我血流异于常人,大人是知晓的,姨之前给我调理过,说已无碍,并不影响什么,可娘一直担心,怕我无法生育, 既不能为陆家延续香火,又恐遭大人嫌弃,”
陆绎刚要说话,袁今夏阻止,继续说道,“娘知道大人对我好,大人也曾说过此生只娶我一人,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我真的无法生育,我不想大人为难,”
陆绎轻笑道,“原来夫人心里还藏了这么多的事,”
“大人,若是……”
陆绎伸出食指放在袁今夏唇上,“今夏,儿女之事,顺其自然,有则好,没有也不强求,你只记住,我曾说过的,‘此生有你,足矣!此生只娶你一人!’”陆绎两只手揉捏着袁今夏柔软的小脸,笑道,“你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吗?嗯?笑一下我看看,别绷着脸,好丑的,”
袁今夏咧了一下嘴。
“笑得这么勉强?”陆绎嫌弃的撇撇嘴,“难得夫人在我面前不演了,属实丑到极致了,”
“谁说我在大人面前演戏了?我有过么?大人别冤枉人,我又哪里丑了?大人还说不嫌弃我?”
“没演过?那我印象里的袁今夏可不是这般模样的,我记得,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明艳之极,说起话来清脆爽朗,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当然,捉弄起人来,也坏得很,”
“大人,我有那么好吗?”
“当然,好得不得了,好到我这辈子想守着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想,”陆绎边说边将人搂进怀里,“今夏,莫给自己压力,你若信我,便一直做我心里的今夏,永远不用改变!”
“嗯!”袁今夏用力点点头,“大人,我想,咱们能否请个大夫来府里先看一看,若是真的,那便再去医馆让姨再确认一下,您看可好?”
“夫人聪明,我这就命人去请大夫,你且在床上歇着,”
“大人,我没事,我随您去厅里等着,”
半个时辰后,陆府的马车接来了三个大夫,按照陆绎的嘱咐,先请了第一个大夫进来。
第一个大夫,年逾六十,胡须皆白,五官慈善,老大夫将薄帕搭在袁今夏腕上,闭上眼睛,嘴里不时发出“咝~咝~”的声音。
袁今夏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看向陆绎,陆绎微微颔首示意,眼神里尽是安抚之色。
片刻过后,老大夫抬起手,站起身来,冲着陆绎一抱拳,“恭喜老爷,夫人有喜了,已近三月,”
陆绎和袁今夏对视一眼,皆是一脸喜色,齐声问道,“当真?”
老大夫捋着胡须,有些傲娇地说道,“老朽一把年纪了,这喜脉怎会断不出来?”
陆绎掩饰不住笑意,冲岑福一挥手,岑福掏出了一锭足十两的银子。
老大夫喜出望外,忙不迭地恭喜道谢。
“大人,是真的?”袁今夏激动起来,“我们这就去医馆,”
陆绎则镇定了下来,抿嘴笑道,“夫人莫激动,再等等,”说着冲岑福使了个眼色,岑福送老大夫出去,不一会儿又接进来一个大夫。
袁今夏不解,但当着大夫的面又不能问什么,便由着大夫又把了脉。
如此,第二和第三个大夫皆言是喜脉,岑福也分别给了十两的纹银。
待将三个大夫全部送走,袁今夏方才明白,“大人,您是怕误诊,故而一次请了三个大夫来?”
陆绎点点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夫人,这下可放心了?”
“哎呀,大人~~~您可真败家,那可是三十两银子啊,”
岑福听着,在一旁险些笑出声来。
陆绎一瞪眼,“还不备车去?”
岑福转身离开。陆绎将人扶起,“夫人慢着些,咱们去医馆,一来让姨再瞧瞧,二来也是去报喜,”
“大人,竟然是真的?我怀了大人的骨血,我们有自己的孩儿了,”袁今夏一时又激动起来,连走路都透着些小心。
陆绎小心地搀着,柔声说道,“夫人,从此以后,你和孩儿都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大人,哪有这么夸张?”袁今夏撒娇道,“莫不是我借了孩儿的光?”
陆绎宠溺地笑道,“小丫头,还学会恃宠而骄了,”
医馆。
三人到时,医馆早已歇了,岑福叫开门。丐叔有些纳闷,边说着“怎的这个时辰来?”边瞧见三人皆是面有喜色,便赶紧招呼着进来,“可是有什么好事啊?”
“叔,我姨呢?还有我娘呢?”
“你这个丫头,来了就知道找你娘和姨,没看见叔在这呢?”
“您挑什么礼呀?不是刚刚叫您了吗?”袁今夏笑着,转头看着陆绎,“大人,明日再送上几坛子上好的秋露白吧,叔喝上一杯便会有精气神儿了,也不会饶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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