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听你们的口音像是东昌府一带人士,”
两人塞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不停地点头。
陆绎看了岑寿一眼。岑寿上前将塞在两人嘴里的毛巾拽了出来,还不忘警告两人,“老实点儿,”
那壮汉喘了几口气,才回道,“是,我们是东昌府丘县人,”
陆绎想了想,说道,“那里是hebei、henan和shandong交界之处,常年处于dong dang之中,又不富裕,想必日子不太好过,”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
陆绎“哼”了一声,“你们是夫妻?可有孩子?”
那女子点了点头,回道,“我们成亲有10年了,一直未有生育,”
“你们这一身功夫是哪里学来的?”
那壮汉道,“小的年少时曾在山中偶然救过一个重伤之人,那人在我家休养数月,他说我身强体健,是个练武的料子,便在伤好之好,传授了我三年的功夫才离开,并嘱我除了强身健体,必要时帮助他人,万不可用武力去伤人,”
“你呢?”陆绎看向那女子。
“嫁与他之后,都是他教我的,”
“好,”陆绎停顿了一下,“那我再问你们,你们平日里以何为生?”
那壮汉看了一眼陆绎,眼珠子转了几下,用胳膊悄悄碰了一下那女子,才回道,“小的原在山中以打柴卖柴为生,她在家中养些鸡鸭鹅,”
“哦?那你们因何想起在街头卖艺?”
“小的有一次进城卖柴时看到有人在街头杂耍卖艺,也能挣得不少钱财,便回去和婆娘商量了一下,我们在街头卖艺才半年,对,半年,”
陆绎看向岑寿说道,“岑寿,将他们的捆绳解开,”又道,“将你们的手伸出来,手心向上,”
两人伸出手来,陆绎问道,“你们自己看看,你,手掌和手指上并无老茧,一个常年砍柴之人,不过停了半年而已,那老茧怎会消失呢?还有你,皮肤细嫩,想来极少做粗活,怎么都看不出是常年在家劳作之人?”
两人浑身一阵颤栗,那壮汉仍旧嘴硬着说,“婆娘生来如此,大家都说我好福气,”
陆绎眉毛一挑,“那么你呢?”
“我,我……”那壮汉支吾着,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突然低喝了声,“婆娘,跟他们拼了,”纵身跃起,伸掌劈向陆绎,那女子则是冲向岑寿。
陆绎眼见那壮汉到得近前,侧头躲过掌风,也不起身,伸出脚,将那壮汉踢出去,撞到墙上,摔落在地。
岑寿一看女子攻向自己,心道,“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怎的还是一个女子,真是晦气,”心里想着,手上可没留情,一伸手拽住女子一条胳膊,抬脚踹将出去,那女子也如那壮汉一般撞在墙上,“呯”的一声跌落在地。
陆绎冷哼一声,转着茶杯,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岑福在旁接话道,“这样不识好歹,不如给他们些厉害瞧瞧,省得以后再祸害别人,”也不等陆绎点头,走上前,将那壮汉拎起来,举手投足之间,便听得“咔嚓咔嚓……”几声,那壮汉手脚筋骨尽断,岑福一松手,那壮汉便如稀泥一般软瘫在地上,痛得浑身冒汗。
那女子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岑寿说道,“留着她也是个祸害,不如一起做个伴更好,”说完上前,学着岑福的手法,将那女子断了手脚筋骨。那女子挺不住,晕了过去。
陆绎看向那壮汉,“现在愿意说实话了吗?”
“说,说,我说实话,”那壮汉自知遇到了硬岔儿,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了,如今两人已是这般田地,先保住命才是重要的。
陆绎看了岑福一眼,岑福将纸展开,拿了笔,坐在桌前。
那壮汉说道,“自从我学了武艺,便自觉高人一等,常在村中欺负他人,久而久之不得乡亲待见,那一年,我爹娘突然得了暴病,双双亡故,我便离开村子,另谋生路,”
“在李下村救了被daitu qiru的她,她是个孤儿,便硬要跟着我,虽然我心里嫌弃,但有个婆娘总是好的,我们便在李下村安了家,大夫说她被人qiru伤了身体,因而不能生育,她便心中愤恨,缠着我教她武功,每每看到别人家里有小儿嬉戏玩耍,她便痛苦万分,”
“那时我们并无正经营生,都是靠平时KENG MENG GUAI PIAN得来的一些东西维持生计,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邻居家三岁的小儿跑到我们院子里,她便偷偷和我说,不如将这孩子mai了换些银子,好过天天忍饥挨饿,”
“我们便将那孩子弄晕过去,用袋子装了扛出村子,将那孩子带到陵县mai了,得了银子,我们欣喜若狂,竟如此痛快,自此我们再也没回李下村,便仗着有些功夫,以卖艺为幌子,实际上是暗中观察,逮着机会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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