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叔得意极了,冲着陆绎的背影说道,“乖孙儿,是不是以后在府里,你不在,我就是老大了?”
“我在,你也是老大,”陆绎头也不回,继续往外走。
“那是不是我可以自由出入陆府了?”
“那是自然,”陆绎说完人已走出府门。岑福跟在身侧说道,“大人,您真就这么放心全权交给丐叔了?那可是个老顽童,”
“前辈表面上是顽童性子,实际上心思缜密,谋略颇高,干正经事儿的时候,你可以信得过他,”
岑福自然是相信陆绎,说道,“大人说得极是,只不过前辈贪酒了些,”
“这个倒是他的一个短板,”
丐叔每日巳时前必会到袁家小院报个到,与林菱见上一面,今日因着陆绎委托的大事耽搁了些时辰,直到未时才去。
“袁大姐,菱儿,今时不同往日了,我现在可是陆府的座上客,”
林菱白了丐叔一眼,说道,“你不是陆家人么?怎的又成了客?”
“菱儿,虽然我也姓陆,可我与陆绎只是堂亲,那陆府是陆绎的家,又不是我的家,我是亲戚,那也是客,”
“你总有理,”
丐叔将腿盘在椅子上,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昨日陆绎那臭小子使坏,将我和老杨灌醉了,今日一大早,我去陆府找他算账,小子,敢算计他堂爷爷,看我不削他,”
“削他?他叔啊,你真打他了?”
“打了,我就用的这个,”丐叔指了指鞋底,接着将当时情形学了一遍,继而哈哈大笑道,“痛快,”
袁大娘急道,“你下手有没有轻重啊?有没有将他打坏呀?”
“袁大姐,这就心疼女婿了?”
袁大娘叹了一声,“陆绎那孩子可怜,你不该欺负他,”
“我欺负他?袁大姐,您这可是护犊子了,您是不知道,他……”
林菱瞪了丐叔一眼,截住丐叔的话问道,“陆绎为何要灌醉你们啊?”
丐叔不敢对林菱撒谎,便将之前与杨程万故意使坏刺激陆绎的那些话学了一遍。
林菱听完,嗔道,“为老不尊,灌醉你们也是活该,”
“菱儿,我可是为了咱今夏丫头啊,”
“你别狡辩,我跟你说,你在陆府,不该与陆绎动手,”
“菱儿,我们也没真动手,不过就是……”
“就是开玩笑也不行,”
“为何?”
“陆绎爹娘都过世了,现在他是陆府的当家人,在家仆面前,他应有自己的威严,你这么 一闹,让仆人们如何看待他?再者,你口口声声说是人家的堂爷爷,有你这么做长辈的么?明明自己有错在先,还跑去人家家里动手动脚,不像话,”
丐叔一下子蔫了,“菱儿,那这么说,我错了?”
“说正事吧,你去找陆绎胡闹,又怎的成了座上客?”
“哎呀,要说这事儿啊,袁大姐,这可就跟您有关系了,”
袁大娘不解地看着丐叔。
“陆绎准备正式提亲了,哎,委托我全权办理,我现在就是你们两家传话递信儿的媒人,”
袁大娘和林菱一听,皆面露喜色,异口同声地问道,“真的?”
“保真,我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媒人,”
林菱嗔道,“没问你,我们是说,提亲的事可是真的?”
丐叔对林菱一向没脾气,说道,“千真万确,菱儿,你还不信我?”
“定了何时?”
“这个我得张罗张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林菱又嗔道,“师兄,正经事儿就正经些说话,别打马虎眼,”
“好好好,”丐叔放下腿,坐正了,说道,“我让陆府的家仆去请媒婆,那我得把把关啊,大好的姻缘咱可马虎不得,对吧?”
“媒婆自然都是有经验的,你把什么关?”
“袁大姐,菱儿,你们可要知道,咱们今夏丫头和我乖孙儿那可是情投意合,天作的姻缘,你们还应该知道,媒婆口,无量斗,咱们只须她们来走个过场,”
袁大娘和林菱一听也明白了,丐叔属实心细得很。
“我今日瞧了四个媒婆,一进陆府,眼睛都放光了,巴不得说成了亲事好赚我乖孙儿那白花花的银子呢,哎呀,那嘴都太碎,说得我脑瓜子生疼,”
林菱笑道,“师兄真会说笑,哪一个媒婆不是能说会道的?”
“那也须有些眼力见儿啊,我明示暗示,她们都听不明白,这就不能用了,明日再继续,我就不信找不出来两个像样的,”
林菱又笑道,“不是像样的,是听你话的,”
“对对对,还是菱儿懂我,”
“袁大姐,女方这边的媒婆,都一并安排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袁大娘自然知道这是陆绎的授意,心里对这个准女婿又多添了几分满意。
林菱少不得又嘱咐丐叔几句。丐叔一 一应了,笑道,“菱儿,这是正经事,我保证办好,你放心!”
袁今夏和杨岳巡街,故意走到下值时陆绎必经之路,杨岳笑道,“来等你们家陆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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