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进宫面圣。
“陆爱卿,此番山西之行,办得……好!”皇上说话缓慢,却总是在紧要之处让你不由得玄着心,“朕有两子,如今景王病重,太医说,命不久矣,”
陆绎垂手站立,已听出皇上弦外之音。
“裕王为人……忠厚,老实,朕,百年之后,陆爱卿须全力辅佐,”
陆绎慌忙回道,“陛下春秋鼎盛,何谈百年之后?臣蒙皇上厚爱,定当尽忠职守!”
“好好好!”皇上笑道,“陆绎啊,朕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你的性子和你父亲极像,一向谦逊有礼,从不逾越,朕,信得过你!”
陆绎急忙跪下,再次叩谢,“谢皇上厚爱,臣自当竭尽全力报答皇上隆恩!”
“陆绎,办案得利,有大功于朝廷,朕甚欣慰,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并封为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
陆绎回到北镇抚司时,圣旨已经到达,锦衣卫又是另一番景象。
陆绎轻敲桌面,回忆着皇上说的话。“景王病重,命不久矣,这谋逆之罪便无须再提了,皇上自然不想史官多记上这不光彩的一笔,此番皇上急召自己回来,便是暗中授意,又是点拨自己,今日观皇上面相,似乎也到了……”陆绎想到这打了一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便将油灯拨了拨,灯光中却映出了袁今夏的笑脸。
“今夏,”陆绎情不自禁叫了出声。
另一边,袁今夏心里惦记着陆绎,第二日早早起床,简单吃了东西,便张罗着起程。
丐叔笑道,“哎呀,女大不中留啊,我乖孙儿昨夜才离开,你瞧瞧这丫头,便猴急似的,”
林菱嗔道,“师兄,夏儿终究是个姑娘家,你少拿她取笑,”
丐叔一向听林菱的话,便急忙伸手相扶,“来,菱儿,你和丫头就坐在车里,我和杨岳赶车,”
袁今夏和林菱分别了近三年,有说不完的话,一路上有说有笑。次日申时,马车来到了京城西门外。林菱再次来到京城,心潮起伏,眉宇间涌上了一丝惆怅。
袁今夏发现了林菱的神情变化,便试探着问道,“姨,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许是赶路有些累了,再者,我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袁大姐了,心里有些激动,”
“娘一定还不知道呢,一会儿见到姨,定然十分的惊喜,”
果然,袁大娘见到林菱,激动地语无伦次,“菱儿呀,你可回来了,这次回来呀,就别走了,咱们夏儿也许了人家了,你是她亲姨,总得送她出嫁才是呀,我呀,本来想着今夏的亲事由你来做主,陆绎说,他一定会亲自请你回来,说你一定会答应,我便先应下了,可我还没收他的彩礼呢,这事儿成不成的,咱们还有的商量……”
林菱插不上话,只得笑着听。
袁今夏听到娘说到“成不成的,有的商量,”便急道,“娘,您说什么呢?哪有应了人家,又反悔的?”
“我和你姨说话,你别插嘴,”
“哎呀娘,姨大老远地来,肯定累了,咱们有话明日再说也不迟啊,”
“对对对,我是看见菱儿太高兴了,你们都饿了吧?我去做饭,”袁大娘刚站起身,便听见有人拍打院门。
“娘,我去看看,”袁今夏刚要起身,被袁大娘拦住,“傻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一个姑娘家,老实呆着,娘去开门,”
“姨,您看我娘,”
“夏儿,你娘时时护着你,你有这样的娘,是你的福气!”
不一会儿,袁大娘拎了一个大食盒进来。
“娘,谁送来的?”
“还能有谁?我那准女婿呗,”
“大人?他人呢?”袁今夏向外张望着。
“别看了,不是你的大人送来的,是万德楼的伙计,说是一个姓陆的人订的,让送到这来,除了陆绎还能有谁?”
袁今夏挑了挑眉,心道,“大人竟然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也不知大人在忙些什么,皇上急着召大人做什么呢?大人回来后是否顺利?”
“夏儿,夏儿?”
“啊?来了,来了,”
三人吃罢饭,袁大娘又给陆绎好一顿夸,林菱微笑不语,陆绎待今夏如何,她早已明了,只是世事变化,经历这许多之后,他对今夏比当初还好,只从这一点来说,她也已经放心了。
袁今夏听着娘和姨唠嗑,却一直神不守舍,不时向外张望着。林菱便调侃道,“师兄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确实是女大不中留了,”
“姨~哪有的事儿?我是想看看院门是不是关好了,”
袁大娘只顾着和林菱说话,顺嘴说了句,“我关了,落了栓了,”
林菱抿嘴笑,说道,“大姐,您刚才急着表扬您的准女婿,也兴许是忘了关了,不如让今夏去看看吧?”
“好好好,这丫头心细着呢,不放心就去看看吧,”袁大娘兴致不减,拉着林菱继续说话。
袁今夏心里思念着陆绎,将门打开一条缝,向外张望着,却见那棵枣树下站着一人,不是陆绎是谁?袁今夏悄悄出了门,将门带好,飞快地向陆绎跑去,“大人~~~您何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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