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卑职并未发现任何线索,整个杭州城风平浪静,不似有倭寇活动的样子,”
陆绎听完岑福的话,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半晌才说道,“看来我们小看毛海峰了,隐藏得如此之深,他们既然来了杭州,那定是有所图谋,”
“大人,要不卑职通知杭州的锦衣卫?”
陆绎摆了下手,“不妥,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若是锦衣卫出动查询线索,定会惊动他们,暂时还不明确他们的目的,不可轻举妄动,”
岑福见陆绎依旧手指轻敲桌面,便闭了嘴站在一旁,不再打扰。
“这样,你平日里要小心行事,莫露出马脚,另外,我会找乌安帮的上官曦帮忙,请她帮助暗中调查,”
岑福有些犹疑着说道,“大人,上官曦倒是心细,只是那谢宵若是知情了,会不会坏事?”
“不会,”陆绎站起身,“谢宵虽然一根筋,但他骨子里倒是个侠客,尤其面对的是倭寇,”说着边向外走。
岑福对陆绎的判断自是深信不疑,躬身送陆绎离开。
袁今夏本来与大家玩得正开心,被半路回来的陆绎搅散了,还惹得极不开心,回到房间,正在生闷气,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
“哼!道貌岸然,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知道耍弄人,还是大人呢?”袁今夏越想越气,将枕头反复拿起来再抛下,“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你不就是喜欢敏儿吗?含含糊糊的,说出来又反悔,你害人家敏儿多心,也害得我……”
袁今夏突然停住了,“这关我什么事?”将手里的枕头揉得皱皱巴巴的,一下子坐到床上,“我是怎么了?大人喜欢谁是大人的事,我为何如此生气?”
想也想不明白,袁今夏只觉得头脑中一片混乱,将枕头扔在床上,往下一躺,索性大声骂道,“臭阎王,臭陆绎,”
刚说了六个字,便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咳!”,袁今夏听出是陆绎的声音,惊得立刻弹坐了起来,“大,大人?”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小心翼翼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眼前可不就是陆绎吗?负着手,神情严肃。
袁今夏深呼吸了一下,才问道,“大人有何贵干?”
“我记得袁捕快最痛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之人,那袁捕快若也是这般品性,又当如何?”
“我?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袁今夏嘴上犟着,心里却一直在打鼓,“大人为何如此突然发问?”
“许久没有听到袁捕快骂人阎王了,刚刚难道是我听错了?”
“啊?您都听见了?”袁今夏一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伸手将嘴一捂,随即堆了一脸的笑,解释道,“大人定是听错了,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阎王?”
陆绎自是知晓袁今夏不会承认,更会巧言辩解,索性不追究了,说道,“陪我出去走走,”
“陪您?”袁今夏瞪着眼睛盯着陆绎。
“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卑职只是在想,若是查案的事,那自是卑职的职责,卑职赴汤蹈火亦要追随大人,可如今……”袁今夏一双眼睛转来转去,停住了话头儿。
“如今怎么了?”
“如今大人不应该是找你的表妹敏儿陪着吗?”袁今夏都没料到这句话经由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竟带着浓烈的酸味。
陆绎笑了下,“袁捕快,你想多了,我找你正是为了查案之事,”
“查案?大人是有什么眉目了吗?”袁今夏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出去再说,”陆绎说罢抬脚向外就走。
袁今夏急忙将门带好,跟在陆绎身后。两人出了淳于府,似闲散一般走在街上。
“大人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说查案吗?”
陆绎扭头看了一眼,眼神示意了一下,袁今夏明白,便上前一步,与陆绎并肩而行。
陆绎看了袁今夏一眼,调侃道,“袁兄一向是谨慎之人,怎么如今却像没带脑子一般?”
袁今夏瞪了陆绎一眼,说道,“陆兄说得是,不过,有事说事罢了,干嘛骂人?”
陆绎眼瞧着小丫头眉眼纠结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袁兄也觉得骂人不好啊?”
袁今夏一听,知道陆绎又翻起了刚刚的账,便想继续抵赖,嘟囔道,“那也总比偷听别人说话的好,”
陆绎可是见识过小丫头胡搅蛮缠,便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了,说正事,”
袁今夏一听“正事”两个字,立刻神情严肃起来,“陆兄请吩咐!”
“舅舅的马场小有规模,他是指定的皇商,对养马自是有一套办法,我想乌安帮应该借鉴借鉴,”陆绎说罢扭头看了袁今夏一眼,“你与上官堂主颇为合得来,由你出面去请她来参观一下再好不过了,”
袁今夏听罢,心道,“这就是大人所说的正事?”突然想到初入扬州时,因沙修竹一案,大人与上官曦之间的默契配合,“难道大人心里喜欢的是上官曦,不是敏儿?现下谢宵与上官曦已解除婚约,大人这是想借故接近上官曦?那以他的身份,大可以自己出面邀请,何须动用我这个碍眼的小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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