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依依不舍进了自家小院,回身关门时,见陆绎依旧负手而立,正微笑着看着她,小丫头摆了摆手,关门时将动作放到最慢,直剩一条缝时,还在用力看向陆绎。
“再看一会儿,眼珠子可就冒出来喽,”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吓了袁今夏一跳。
“丐叔,您总是这般不正经,好好的说话,干嘛吓人一跳?”
“哎哟呵,我说丫头,也不知是谁,一门心思就在门外那人身上,就算蚂蚁弄出个响来,也得吓你一跳吧?”
“哼,不跟你说了,”袁今夏嘟着嘴就要进屋,转念一想,回身看着丐叔背着个包袱,问道,“丐叔,您要去哪里?”
“你这丫头莫不是傻了不成?我还能去哪里,找地方睡觉呗,我和老杨说好了,仍旧去他那里,”
“嘻嘻,丐叔,辛苦,”袁今夏嘻皮笑脸地一抱拳,复又返身开门送了丐叔出去。
“娘,姨,我回来了,”小丫头人还没进屋,声音就传了进来。
袁大娘和林菱相视一笑,都摇了摇头。
“娘,姨,”袁今夏先抱了抱娘,又抱了抱姨,见二人只是微笑,并没有过多反应,“嗯?知道我今日要回来?”
“闺女啊,以后说话莫再如此大声了,”
“为什么?娘,我以前也是这么叫您的,您可从来没说过我声音大,”
“以前你是姑娘家,”
“我现在也是姑娘家啊,”
“这陆府都要来提亲了,”
“娘,不是还没提吗?再说了,提亲了就不许人说话的吗?”
袁大娘待要继续说教,林菱接过话来,“大姐,今夏刚回来,让她先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开始也不迟,”
袁大娘点头。
“明日开始?开始什么?娘,姨,有什么事啊?跟我有关系?”、
袁大娘和林菱又是无奈摇头,这丫头心太大了些,也不知道成天都想些什么。
岑福听得门房说公子还没回来,便一直在府门口徘徊等待。远远看见陆绎负手走来,脸上似乎还有一丝笑意,悠闲自在的样子,岑福心想,大人恐怕还不太清楚这成亲的诸多规矩,走上前一抱拳,“大人,您回来了?”
陆绎本来心情甚好,听岑福这么一问,就起了捉弄的心思,“不是看见了,还问?”
岑福一噤鼻子,往日里不也是这么问候的吗?瞄了一眼陆绎,脸上并无不悦,遂说道,“大人,我今日去袁家……”
“回府再说,”陆绎说完抬脚进府。
刚入府门,忠伯和吴妈便迎了上来,“公子回来了,”
陆绎四下里略微扫了一眼,陆府又恢复了往昔模样,就知道忠伯和吴妈近日里定是很操劳,笑道,“忠伯,吴妈,辛苦你们了,”
“公子说的哪里话来,这是老奴的本分,”忠伯和吴妈一边随着陆绎往里走,忠伯一边说,“公子,现下天气严寒,室外有些地方不宜修整,待三月春暖花开便可动工,只须十天左右即可,”
“好,”陆绎又转头看向吴妈,“吴妈,还有些事须您多费些心,稍后岑福会知会与您,”
“公子出行之前,岑福已经知会老奴,一切都已经办妥,请的是京城最好的媒婆,就等公子回来定下时间,”吴妈笑着说。
吃过了饭,岑福随陆绎进了书房,将袁家的想法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陆绎皱了眉看着岑福,“不能见面?”
岑福点了点头。
陆绎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知道了,岑福,明日里便是和青城子道长的相约日期,先解决了这件事再说,知会吴妈,两日后请媒婆过府,”
“是,大人,”岑福看了看陆绎又说道,“大人,您说青城子道长会如约前来吗?”
陆绎放下手里的书,琢磨了一下,“道长是聪明人,定会前来,即便他不情愿,也无其它选择,”说完神情有些黯然。
岑福见陆绎这般情形,定是想起了蓝青玄,遂抱拳施礼默默退了出来。
次日辰时刚过,便有门房禀报,有一位道人来访。
陆绎亲自到府门迎接,来人分明是“九醉”。陆绎微微一笑,“道长别来无恙,请先入府休息片刻,”
“九醉”随陆绎进了府,入座后,“九醉”伸手缓缓揭下面具,“请陆大人见谅,老道不得已以这身打扮前来,”
“道长不必介怀,陆某理解,”陆绎嘴上说着,眼神看向青城子道长时,不免心里一惊,“分别不过数日,眼前之人面容似乎老上了十几岁一般,昔日风采全无,”心里暗暗感叹。
早朝后,陆绎带青城子见驾,皇上自然欢喜。此乃秘行之事,皇上不便当众论赏,便着李芳亲自送了万两白银到陆府,以示嘉奖。
“大人,如今此事已了,总算无风无浪,”岑福跟随陆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北镇府司。
“你说错了,岑福,暴风雨来之前,总是风平浪静的,”
“大人,您是说这事还没完?”
“自然,皇上擅用练丹之人,可旁人未必就不会多想了去,”陆绎坐下,“好了,这些不是我们所能左右,以后莫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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