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菱和袁大娘笑得前仰后合,袁今夏在一旁看得直着急,“娘,姨,你们到底在笑什么?今日发生什么了?可是顺利?”
袁今夏还是头一次见林菱这样发笑,知道阻止不住两人,便翻着白眼,掐着腰,足足站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才渐渐停了下来。
“袁大娘,林大夫,现在可以说了吧?”
袁大娘嗔道,“这个混孩子,叫我们什么?”
“哼,我都想叫你们祖宗了,到底在笑什么呀?”
林菱也嗔道,“夏儿,莫胡说,”
袁今夏不住地点头,“好好好,不胡说,不胡说,那你们快些讲讲,”
于是袁大娘和林菱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讲起今日丐叔带着媒婆来提亲的事。
“今日一早,你师父带来了一位媒婆,咱好茶好吃的招待着,这位媒婆姓张,是个会做人的,也不多话,人长得倒是喜庆,”
“然后师兄带着陆家的媒婆来了,这位媒婆姓李,竟然也和张媒婆是同样的作派,圆脸笑面,也是很讨喜,”
“丐叔说,陆府的老爷看上你们家闺女了,李媒婆便一个劲儿地点头,”
“师兄接着说,陆府的老爷,年轻有为、才华横溢,长相俊美,为人又极善良正直,李媒婆又喜笑颜开的不住地点头,”
“丐叔又说,听说你们家闺女长得好,脾气好,温柔孝顺,善解人意,那可是千里挑一的,张媒婆开始不住地点头,还挑着大拇指,”
“师兄也不知哪里找来的词儿,夸你一句,夸陆绎一句,张媒婆和李媒婆便不住地交替着点头,到得后来,两人累得冒了一头的汗,我瞧着师兄还想说下去,你师父便咳了几声,瞪了师兄一眼,师兄这才停住了,张媒婆和李媒婆长吁了一口气,翻了半天白眼儿,”
袁今夏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媒婆都能说会道的吗?怎的咱们请来的媒婆都只会点头的?”
林菱笑道,“还不是你叔出的主意,他说,你和陆绎情投意合,那是天作之合,咱们心里都明镜似的,可媒婆不晓得,媒婆万一乱说了话,少不得沾上些晦气,”
袁今夏方才明白过来,“那没少使银子吧?”
林菱打趣道,“想来定是不少,你那位未来的夫君也不缺银子不是?”
袁今夏咬着牙说道,“大人又败家,既然如此,不如请叔一个人做媒就好了,好酒管够就行,能省下多少银子,”
“傻丫头,那怎么行?”袁大娘说道,“自古以来,莫说高官大户,就是小户人家,这三媒六聘,三书六礼,是一样都少不得的,这样的才叫明媒正娶,”
“这些我倒是不懂,娘,姨,那之后呢?”
“师兄后来折返回来时,杨大哥可没少说他,”
“师父是怎样说我叔的?”
“你师父说,老陆啊,你差不多得了,瞧你给那两位媒婆累的,这万一说出去,陆府的颜面往哪里放?就是咱们袁家,小门小户的,那也不能让人背后嚼舌根子,”
“我叔又怎么说?”
“师兄说,老杨你放心,她们绝不敢背后放肆,老陆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混了多少年的,连她们都搞不定,让江湖人笑话,”
“在这点上,我觉得我叔做得比我强,这大话说得比我说得响,”
“你这丫头,跟着凑什么热闹,你叔那是老顽童,他有样儿你就学啊?”
袁今夏笑道,“那这么说,今日顺利得很,定了什么日子成亲呀?”
袁大娘和林菱对视了一眼,“噗嗤”一声就笑了,“闺女啊,这么急呀?这三媒六聘,这才是第一步,早着咧,”
袁今夏一下子红了脸,“那个,我的意思是,我好提前请假嘛,总不能新娘子出嫁还要去抓贼吧?”
林菱笑道,“到底是个孩子,她那心思都在抓贼上,要不然就扑在陆绎身上,哪里懂得这些?”
“姨,哪有?”
“夏儿,我有件事觉得奇怪,”
“怎么了呀,姨?”
“杨大哥叫师兄去喝酒,师兄却拒绝了,说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我问他,他神秘兮兮的不肯说,你知道他还在忙什么吗?”
袁今夏自然晓得,丐叔在忙医馆和药铺的事,但此事是瞒着林菱的,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便说道,“不知道啊,我叔有那么忙?那定是大人给叔交待什么了吧?”
林菱一想也是,这陆府现下定是繁忙得很。
翌日,袁今夏上值,报备后便和杨岳出去巡街了。
“大杨,你可记得前些时日咱们调解纠纷的那户人家?”
“记得,怎么了?”
“我隐隐觉得那户人家的男主人,面熟得很,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杨岳仔细回忆了一下,“我对那人没什么印象,”
“你说,好好的日子不过,成天打老婆,算什么男人?”
“这两人过日子,酸甜苦辣只有两人晓得,旁人又能知道些什么?若不是他老婆被打得狠了,跑来报案,咱们也不会去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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