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朋的人,是在两个小时后后到的。这段时间里,另一边又塌了一次,不过,缺口不大。因为有之前的意外发生,所以梁健不敢再让人停留在那里,草草将缺口补上就迅速退到了远处。
两个小时后,郎朋带着一个车队过来了。他们一到,就迅速搭建起了相应设备,探照灯高高架起,瞬间就将周围如墨一般的漆黑驱赶了开去。
看到这周围亮了起来,梁健这心里总算放松了一丝。郎朋带了不少人过来,梁健不想去问,这些人他是怎么从钱江柳的嘴巴里抢出来的,但他记在了心里。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现场的那些人身上的压力小了很多,梁健让村民都先回去休息,其余的人,一部分人先在帐篷里,或者车里休息。在他们休息的时候,郎朋带来的人就迅速加固那堵墙。梁健一个盹醒来,原来的泥墙外面的石堆已经变成一堵石墙,整整齐齐,都是些上白斤重的大石头,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码得整整齐齐,瞬间让梁健觉得安心了不少。他们在石墙外,还有粗壮的原木,进行了巩固。平整的柏油马路上多了一排洞,洞里竖满了那些粗壮的原木,也不知道这些洞,是怎么弄出来的,梁健似乎都没听到什么响动。
原本和他一起在旁边休息的沈连清,这时也醒了,走到了他身边。梁健问他:“几点了?”他看了看手表,回答:“快五点了!”
梁健苦笑了一下,想,看来自己这一个盹打了有将近四个小时,够长的。他抬头看了看天,雨似乎小了些,但没有停的架势。五点的天空,依然漆黑一片。
梁健弄了点雨水,搓了把脸,说:“走,跟我到那边去看看。”
沈连清点头。两人批了雨衣,往石墙那边走去,郎朋带来的人还在忙碌着。郎朋也在那里。梁健走过去,找到郎朋,问:“怎么样了?”
郎朋回答:“差不多了。你们之前已经做了不少工作了,所以工作进度很快!大概再半个小时,已经就可以了。”
梁健点了点头,抬头就着探照灯的光,仔细地打量了一会那看似固若金汤的墙,然后又问郎朋:“跟里面有联系过吗?”
郎朋摇头,说:“两个小时前联系过,但没联系上,可能是哪里线路又出问题了。”听说联系不上里面,梁健这才放下一些的心,又揪了起来。这里的水,算是堵上了,可是梁健担心大坝出问题。上一次跟里面联系的时候,李站长还说,大坝里面已经开始有地方渗水了!这大坝要是出了问题,这里就算砌上十堵墙,恐怕也是于事无补的。
梁健转头问沈连清:“邓局长在哪里?”
沈连清回答:“可能还在休息。我去叫他。”
梁健点头。沈连清转身准备去找邓大为。才转身,他的动作就顿住了,伸手拉了拉梁健的衣服,喊了一声:“梁书记,你看,又来了不少人。”
梁健闻声不由诧异,他好像没叫其他人来。一边想着,一边和郎朋转过身,往远处看去,只见,探照灯光线范围外,有不少束光摇晃着往这边靠近。
梁健皱眉,想这会是谁?看那一束束的光,也不像是汽车或者摩托车的灯光,倒有点像是手电筒的光。
不等梁健吩咐,沈连清率先说道:“我过去看看。”说完,他就小跑着迎了过去。半响后,他带着一群身影,逐渐出现在梁健他们的视野中,有撑伞的,有穿雨衣的,但看着,应该大部分都是女人,男人也有,比较少。
一个个要么手里拎着篮子,要么肩上挑着担子。梁健看清后,立马就迎了过去,郎朋也跟了过来。
梁健一走近,沈连清就笑着迎了过来,说道:“书记,她们是附近村上的,来给我们送吃的喝的来了!”
梁健这心里,顿时就暖和起来了,就跟好像喝了一大杯热开水一样,整个人都有种暖洋洋的感觉,有种辛苦没有白费的感觉。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人不高,最多一米五五,身材壮实,套着一件宽大的雨衣,显得笨拙,但她身上挑的担子里,放了不少东西。梁健慌忙接过,刚放下,听她说道:“我家男人一回家就跟我说了,让我呀叫些姐妹,煮点吃的喝的,给你们送来。他说你们这雨里忙活了一天,肯定又冷又饿的!所以呀,我一做好,也等不及天亮了,就赶紧给你们送来了。你们赶紧趁热吃,也好暖暖身子,不然回头准得感冒!”
梁健很感激,甚至有种眼泪要夺眶而出的冲动。提及农民,大部分人都会给他们冠上不少贬义的词,例如邋遢,缺乏素养,讲话不文明等等。但是此刻,梁健看到的淳朴和善良。梁健谢过之后,忙让沈连清去喊那些还在休息的人起来,他自己则领着这些农民往帐篷那边去。
所有的人,从她们手里接过那一碗热汤,一个热鸡蛋或者一个菜饭团子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是感激,还有欣喜。
分完,吃完,她们又挑着担子,拿着篮子回去了。梁健亲自送了她们一段路。他想记住这群人,他觉得,这一天一夜里,这群农民给他的感触很大。而实际上,这群人今天的这番举动,也确实给梁健后来的仕途历程上带来了不少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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