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听得嘴角直抽,怎么就传成一百多人了:“那天就三十多人,哪有什么一百多人?一百多人,发牌我手都要发成鸡爪样了。”
王强大笑道:“别管是三十还是一百,反正就是厉害,说你们村赌也赌输,打也打不赢,所以你才在那儿像个天王老子样。”
张然苦笑不已:“就算我赌得厉害,但这也不能成为我去卧底的理由吧?”
王强瞪了他一眼:“你傻啊,你去赌场调查,那能不赌吗?你要赌,那能不带钱去吗?如果你赌术太差,输了带去的公款……”
张然倒没想到这点,因为他就从没想过自己会输:“要带公款去啊?”
王强苦笑道:“光前几次侦察带去的公款,就输出去了四五十万,这钱还挂在账上呢。”
张然眼睛都瞪大了,他真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陈老大的意思,不会是让我去调查的时候,顺便把前几次输的那些赢回来平账吧?”
王强干咳两声:“咳咳,咱陈老大格局不会这么小了,不会介意输啊赢啊的,为了能破案,没所谓了,但是啊,真能赢回来平了市里的账,那我们广大干警也能得实惠不是?”
张然斜眼望着他:“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陈老大的真实意思?”
王强只能是又咳嗽了两声:“咳咳,这是必然嘛,还用得着陈老大明说?”
其实一半是赵局说的,另外一半是他猜出来的,但也无限接近事实。
这样的事,一个大局长,格局在那儿不会说出来,真要平也是有办法,就是别扭难看而已。
张然有些不解地又挠了下头:“我还是不明白,就是去侦察一下,他们怎么会输那么多呢?”
李志刚笑了:“因为那儿赌得大啊!带得少门都进不了。”
也是,赌不大,那也不会有几千万的流水了。带着公款去侦察,输不输无所谓,查到了把窝一端,那账是肯定平了,但问题是你没端了窝点,那你输的钱如何办?
由不得陈自立不想这事,这次如果再又扔几万几十万进去,还端不了赌场,那他真上吊得了,省得那钱在账上趴着老长时间看着丢人。
所以,陈自立就会想,这次再去侦察,侦察到些什么自是最好,如果不行,那最次不能把带去的钱也输了,要是再把以前的赢回来,那自是最好。
于是,所有因素加起来,那这事自就非张然莫属了。
王强说道:“你观察力强,于细微处能见真知,就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比如说地道、出口这样。前几次我们后面去他们场地看过,他们每个场子,基本都留得有地道的后手,所以才能很快地就撤出。”
张然点点头,如果真有地道这些,那自己真的是最合适了。
王强接着说道:“你还能打,这点也重要,里面可是有打手的,枪支的话我们猜测估计也有,万一情况危急,你被发现,你能打,这个也可以让你少不少的危险性。”
张然又点点头。
李志刚笑着接了王强的话:“赌术厉害最重要,查不到什么,只要不输,那就至少保住了陈老大的一些脸,再赢回来,那就是让陈老大缓个大气来,如果还能因此端了赌场,那就是扬眉吐气了!”
王强一拍桌子,手比划着指向张然:“所以,这事就你是最合适的人,嗯,非你莫属了!”
张然轻吁了口气,看来,这次又是跑不了了,他挠了下头,嘿嘿笑道:“那我得什么好处?”
王强眼睛瞪大了望着他:“你可也是警()察,干这事是本职,还要什么好处?”
张然哦了声,又有些疑惑地说道:“但我现在是挂职在政府啊,这本职是在我们瓦都村。”
王强手挥了挥,有些不耐烦:“你都说了是挂职,还说那么多干嘛,你就是警()察,这是命令。”
张然嘿嘿笑了:“王哥,这样似乎说不过去吧?上次查D,我不是系统的,没分润到好处我认了。再上次追通缉犯,我也是有功吧?后面就没下文了。然后这次我再去,那是不是该给个什么说法?比如……”
王强瞪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李志刚却说道:“上次你其实是有功的,但不是人也是从你们那口跑的嘛,所以,为了大局,也就没追究了,功过相抵。这次呢,如果真端了那窝,我想陈老大那么大气的人,肯定不会不管的。”
张然笑了:“拜托,那跑是怪我啊?还是我发现了问题,不然还有不知几人会受伤。”
王强哼了声:“保护同事,那是必须的,这不能成为你要功的理由。而你发现通缉犯的功劳,也算是为同事们顶包了,想来你也不会在意。”
张然哦了声,想想道:“去是没问题,但我有个要求,如果我去了把以前输的钱赢回来,那你们就在半年内不找我去破案,至少一些小案就不要找我,如何?”
王强哼了声:“要是端了那赌窝呢?”
张然笑道:“那就一年,让我在瓦都村好好呆呆。王所,你是知道我的,当初我都想让你把我安排成户籍警,我就是不想太忙啊!我村现在发展到关键时候,我要好好盯着策划,不能时时在系统打卡啊。”
王强瞪着他:“还小案不要找你呢,你张然当自己什么了?还挑肥拣瘦,像这个案子,市局大局长亲自点名督办的,还要多大?省厅还是部里的才算大案?你这小屁防孩儿,你是有多不想干活啊?”
张然嘿嘿笑:“我心系万民。”
王强伸手想打他,转念想到他棒子打上去都断的,自己一巴掌上去只怕自己手要痛,怒哼了一声:“行,这事我汇报上去,至于如何,领导们来考虑。”
张然一时舒坦了,急忙说道:“那赶紧汇报,您可以多说点,比如是赢回钱是一年,破了是两年,这样他们肯定会斩上一刀,就算斩一半也是好的。”
王强瞪着他,手指着门外:“你吃完了吗?吃完滚!”
张然没理他,嘿嘿笑着,似乎肚子又有些饿了,于是又盛了一碗饭,泡上牛肉汤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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