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那边究竟是什么状况?那李承乾又在瞎折腾些什么?”张阿难前脚刚刚踏入殿内,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儿,李二便满脸怒容地质问道。
要知道,这位皇帝向来都是深藏不露、不动声色之人,但此番却显然是动了真火。平日里,只要李承乾老老实实待在东宫里,李二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东宫所需的各种物资供应。
然而,如今这李承乾非要自己往死路上撞,李二心里岂能痛快得了?尤其今日魏征那咄咄逼人的态度,更是令李二感到极度的不快。
这魏征居然敢为了李承乾一事,不停地对他刨根问底,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阿难目光迅速扫向四周,发现此刻的御书房里尚有不少人。虽说这些人大都守候在门外,可即便如此,张阿难心中仍旧有些惴惴不安。
只因接下来他所要禀报之事,着实是过于惊世骇俗。李二察觉到张阿难的顾虑之后,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周围众人,随后语气平静地下达命令道:“所有人统统退后至十步以外,此间不得有任何人擅自接近御书房半步!”
十步之距,约莫便是十五米左右。若是不大声喧哗叫嚷,想必所言之语也是难以传入他人耳中的。
“说吧!”
只见张阿难面色凝重地凑近李二,压低嗓音轻声说道:“陛下,老奴有要事禀报。经过多番探查和留意,老奴惊异地发现,太子殿下竟然……竟然不能人道了!”
李二闻言,脸色骤然大变,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张阿难,急切地追问道:“你确定此事属实?可莫要信口胡言!”
张阿难赶忙躬身行礼,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老奴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此次太子殿下发疯,恐怕也是因此事所致。老奴斗胆作主,私下里留了一札‘一日三秋’,以备不时之需。”
李二听后,缓缓眯起双眸,沉默不语。那表情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整个人宛如一只蛰伏着的巨龙,看似安静祥和,但实则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似乎随时随地都会猛然爆发。
过了好一会儿,李二终于打破沉寂,缓缓开口问道:“那么,称心背后之人可有线索?是否已经查明?”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张阿难心头一颤,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想这下子情况可不妙了。毕竟称心已死多时,其坟头上的野草都长得老高了,如今再去追查他背后的人物,简直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就连李承乾本人对于称心的来历也并不是十分清楚,如此一来,这件事情无疑变得愈发棘手和复杂起来。
“陛下,百骑司目前仍在全力以赴地追查此事,不良人也已全部出动,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呈上来的。”
李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于李承乾之事,他心中始终怀有诸多愧疚之情。想当年,年仅十二岁的李承乾就被立为了太子,自那时起,他便接受着极为严苛的教育,几乎未曾体验过多少童年应有的欢乐时光。
如今又因这桩意外之事,致使其丧失了生育能力,李二愈发觉得自己对这个儿子亏欠良多。
“一日三秋不妨再多提供一些,待时机成熟,朕自会向房二索取便是。”
张阿难听到这话后,微微蹙起了眉头,但转念一想,如此说法倒也并无不妥之处。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陛下,是否需要再派遣一些美人前往侍奉呢?”
谁知,李二闻听此言,神色瞬间变得冷峻起来,满脸都是不悦之色,狠狠地瞪着张阿难道:“不必了,即便送去再多的美人亦是徒劳无功,不过是白白浪费罢了。就如同一块肥沃的良田,如果颗粒无收,已然是极大的浪费,若是再去肆意糟蹋更多的良田,那简直就是一种罪过。”
说到这里,李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继续说道:“你整日只知处理宫廷琐事,从不曾亲自耕作,自然难以领略到良田所蕴含的美妙之处。”
话音刚落,只见张阿难脸色骤变,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李二竟能说出这般刻薄之语来,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毒舌之人啊!
好在张阿难对此并不在意,毕竟有些事物若未曾亲身尝试过,便难以体会到其中令人想要一试究竟的滋味儿。
对于那未知的美妙,他一无所知,自然也就无法感受到其能让人如此流连忘返、沉醉其中。
此时,只见一人恭敬地向李二禀报道:“陛下,不良人已然接手此事,但不知百骑司是否还需继续参与呢?”
李二心中深知,百骑司确实不太适宜承担此项任务。然而,不良人的人员构成颇为繁杂,这亦是令他倍感忧虑之事。
于是,他开口问道:“那么虞国公对此事作何看法?”要知道,虞国公乃是百骑司之首,对于百骑司内部的事宜自是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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