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上将毕竟是久经考验的非凡者,很快冷静了下来,尤其是“格尔曼”坦坦荡荡的眼神,让他下意识认为对方不太可能是各种意外的始作俑者,否则早就趁自己还没回来前逃离奥拉维岛了,哪敢在床上呼呼大睡?
冷静下来后,他很快问明了这三天的具体经过。
克莱恩未做太多渲染,除了隐去安吉尔在战斗中发挥的作用,以及将安妮的那滴血隔绝“欲望母树”力量的作用归结于“第九律”符咒效果之外,他原原本本将三天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做出的关键选择告诉了艾弥留斯。
当然,对欲望母树的真正目标很可能是自己和安吉尔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先不提这全都源于猜测,光是让上将发现自己其实是被殃及池鱼的角色定位,就可能带来后续无尽的麻烦。
听到辛西娅惨遭天体教派欺骗,变成了畸形的怪物,最终在神圣之光中被净化时,艾弥留斯接过了那条挂着黑犀牛角吊坠的项链,紧紧捏住,手背青筋鼓起,面色阴沉。
“你解决了他们的首领,派吕尔安公开搜捕全岛的‘天体教派’?”
他缓缓问道,声音低沉,隐藏着莫名的情绪。
“我认为这是你应有的反应。”
克莱恩坦然回答,这种种意外并不在他接取委托后拿到的“应对方法”之中,处理的手段纯粹出于他了解艾弥留斯这位半神后的揣摩,但他很有信心。
“你的选择,没有问题。”
轻轻舒了一口气,他感觉全身都放松了不少,这几天扮演中的紧绷,遭遇的各种“考验”,以及昨天夜里的危机,总算得到了回报。
沉默地在卧室中来回踱步,半晌后,艾弥留斯说道。
随着对方的认可,克莱恩感觉体内魔药在这最终的回复中消化了许多。
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艾弥留斯嘴角撇了撇,让他那下压的嘴角生动了些,随即开口道:
见睡袍下克莱恩的左肩还绑着绷带,渗出了不少血迹,艾弥留斯皱了皱眉头,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在窗边望着克莱恩离去的背影,艾弥留斯手上捏着犀牛角吊坠,目光上移,看向天空中的绯红之月。
“你肩膀是昨晚的伤?”
淡然地给克莱恩的报酬加了一份,艾弥留斯套好睡袍,理了理有些乱糟的头发,重新变回了那个让人尊敬的半神。
“在比尔特那里多领200镑,说是我的命令。”
咯嘣,他五指攥紧,随后松开,吊坠已被捏成粉末,飘落在地。
他并不是谦虚,这点伤用不了几天就能完全长好,如果回去之后借来安吉尔的“蔷薇项链”,甚至只需要几分钟。
比起他零碎的扮演,以及这几天在秘书、情妇和卫兵仆从身上得到的相比,一位半神最终的认可无疑是更加有效的反馈。
“你可以离开了,剩下的报酬找比尔特领取。”
但回来时,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而克莱恩也恢复了疯狂冒险家的打扮,手拎着礼帽优雅地低头行了一礼:
“谢谢您的慷慨。”
克莱恩接过风衣和礼帽,回答道:
克莱恩脑中闪过几个念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交换了双方的衣服。
与他前往无名小岛,寻找幽灵船未果时相比,月亮又圆了几分。
当重新抬起头,戴上礼帽时,他的面容已变回了消瘦的“格尔曼·斯帕罗”。
这种事之后,不用签什么“保密协议”吗?还是说他认为一个序列6绝对不敢违反职业道德,出去宣传艾弥留斯的私事?
“不算严重。”
————
离开艾弥留斯的别墅,克莱恩没有第一时间赶回安吉尔居住的旅馆,而是一边使用纸人躲避占卜追踪,一边寻了处隐蔽的小巷,逆走四步,登上灰雾宫殿,“处理”这三天扮演的一切隐患。
首先,自然是评估自身是否受到了“欲望母树”的污染,他利用祈祷的反馈、纸人天使、海神权杖等各种方法把自己从里到外翻了个遍,又做了详细的占卜,这才初步认定,自己还是“干净”的。
否则他宁愿连夜去风暴教会的教堂报到,也不敢回到安吉尔身边,把可能的风险带给她。
上将的情妇,辛西娅那天夜里的惨状,以及对方最后的眼泪,还留在克莱恩的心底,恐怕要许久才能遗忘。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即返回现实,而是坐在愚者的高背椅上,思索着这一切。
“事前的占卜,提示没有风险,事后也没有任何污染残留……假如这两次占卜都被某个存在干扰,甚至让我没有任何觉察,那说明,对方的位格非常之高,甚至超过正神……”
他喃喃道,看向高背椅旁的“杂物堆”,那里有源于卡维图瓦的“海神权杖”,有“天使之王”阿蒙的时之虫,有被真实造物主污染的“全黑之眼”……
不管是序列1的天使之王,还是位格类似真神的“真实造物主”的污染,都被这片灰雾稳稳压制,他甚至曾在这里作大死,占卜过“永恒烈阳”和“真实造物主”,承受了对方的反击,却没有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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