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扒我衣服干什么
经得吕亨喊这一嗓子,两女齐齐看向她们的争抢对象。
其实以宁言现在的实力,就算不运转护体真气,等闲武者想要破开他的肉身也极为困难。
可偏偏这二人都不是善茬,一个打小炼血锻体,光靠蛮力就足以生撕虎豹;另一个灵宝在手,断金斩铁比切豆腐还简单。作为她们角力的擂台,宁言自然是被折腾得够呛。
五马分尸不过如此。
沉秋凝当即停下手,亦怜真班却没那么客气,一听更来了劲,铆足力气往后拉,生怕某人死得不够彻底。
“你、你怎么这般粗鲁!他现在身子虚弱,动作轻些!”
“要你管?”
沉秋凝又急又气,可她终究无法如亦怜真班一样痛下死手,锁链一松再松,只能眼睁睁看着僵持局面渐渐向对方倾斜。
也就这一晃神的功夫,亦怜真班彻底占到上风,小臂一抖,一股诡异的劲力勐然袭来,时轻时重、时急时缓,其变化之快直教人无暇反应。
八部兽血功·落雁荡湖!
沉秋凝何曾见过这等阴狠诡谲的招式,再加上对方是倏地发难,皓腕只觉酥麻难当使不上劲,锁链亦被震得弯弯扭扭不成样子,链扣登时大开。
亦怜真班瞅准时机抢下宁言,旋身腾跃,单脚踢起秋水,只见得残影闪烁,兔起鹘落间已是人剑双收。
哼!赢了!
她回头瞥了沉秋凝一眼,挑衅似得挑了挑眉梢,旋即不敢再做停留,祭起遁光直往内坛深处飞去。
装逼归装逼,起码的理智亦怜真班还是有的,她很清楚要是再打下去,自己八成是要败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反正有闻香菩萨在,这帮人一个都逃不出去,等她血祭了宁言,届时心魔一破,修为势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再回头收拾这女人也不迟!
眼看亦怜真班遁走,手链气得破口大骂:“还愣着干什么!这么大个人,抢男人还要人教?”
这种直白又粗俗的浑话听得沉秋凝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手指攥紧锁链,支支吾吾道:“前辈你、我……”
“我我我,我什么我?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手链丝毫不留情面,噼头盖脸地怒斥道:“意马心猿,懦弱无刚!既然没有觉悟,刚才为何要出手?!”
它存在的年岁已经太久了,善恶是非、人伦纲常于它而言不过是过眼浮云,对于沉秋凝被男女之情迷惑了双眼的不争气表现,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但还不至于这般失望。
真正让它失望的是沉秋凝的优柔寡断。
每个人修的道不同,非是一心扑在修炼上就一定是正确的。都说欲望害人折损修行,换个角度想,渴求做到道心无垢这个执念本身又何尝不是欲望的一种呢。真要直指修行本意,或许只有四个字最为紧要。
一以贯之。
贪恋权力,那就握掌乾坤;不破色相,那就纵情欢愉;好勇斗狠,那就剑试天下……坐忘长生是道,万劫不灭是道,空乐欢喜亦是道,如何在人欲和天理之间找到属于自己的道才是关键所在。
因此若要堪破炼神关的奥秘,最忌讳的就是筑室道谋,畏畏缩缩当断不断,哪个大宗师是像沉秋凝这样懦的?想不明白这一点,四品巅峰就是她这辈子的极限了。
而这种程度的庸才,根本就没有驱使心象碎空链的资格。
沉秋凝轻抿唇瓣,望着亦怜真班远去的背影,逐渐收敛起脸上情绪,半阖的眸子在此刻竟愈发深邃。
是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好似身陷令圄,不得自在……
沉默良久,她忽然长吐一口浊气,“多谢前辈提点。”
手链一顿,上头的佩环晃了晃:“想通了?”
“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她没有答话,指尖卷起锁链轻轻一甩,如腾蛇般蜿蜒起舞的长链当即缩短成一指宽的细剑,身后同时浮现出了蟾宫玄女的虚影。
手链这才满意道:“还算像点样子。”
虽然沉秋凝什么都没说,但手链早已从法相中看到了答桉。先前她的玄女法相分明还略显呆板,现如今观其模样,眼波流动传神,似乎离画龙点睛也只有一步之遥。
能在四品之前就将法相品质打磨到这等境界,足以称得上一句人中龙凤。
沉秋凝举起细剑贴在额头,闭眼呢喃道:“还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尽管放手施为!能使出老身几成本事,全看你的能耐!”
“好。”
话音才落,她毫无征兆地向前刺出一剑,看起来歪歪扭扭软绵无力,却径直没入虚空之中!
另一边,亦怜真班正内坛之中横行无阻,后背忽地传来一阵刺骨寒意,强烈的杀机将其笼罩其中,她将将驻足回头,就看到无比惊艳的一剑从虚空中袭来!
这是什么剑法?!
她心头剧烈震颤,羚羊挂角无迹可寻都不足以形容这一剑的精妙,完完全全超脱了她的认知与想象。
会死的……硬接绝对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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