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灾乐祸与乐极生悲

　　 几天下来，经过塞拉斯蒂娅魔法老师的言传身教，以及尘星的刻苦练习。他终于学会了如何施展悬浮咒。

　　 只不过，由于缺乏熟练度，他能控制物体浮空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钟。第一次使用出来时他还没兴奋起来，被他浮空的竹筒就摔倒了地上。因此，塞拉斯蒂娅还嘲笑了他一番。

　　 “怎么才几秒就不行了呀，尘星你还是要多锻炼锻炼，争取把施咒的时间提上去呀。”这句嘲笑，被尘星永远记在了心里。他默默发誓，一定要让自己施咒的时间变得持久起来。

　　 一个星期过去，在每日刻苦的练习下，不能说尘星没有进步，而是只进步了一点点。浮空咒的释放时间由原来的几秒钟变成了一分半左右。这对于尘星自己来讲，进步是巨大的。可对于使用浮空咒轻车熟路的塞拉斯蒂娅，这一分半的时间就有点短小精悍，根本不够看了。

　　 不过，这一个星期过去，塞拉斯蒂娅心情好转了不少。起码现在每天都能看到她的笑容，不像刚刚开始那样，每天阴郁地板着脸。

　　 这一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是个绝佳出行的日子。吃过早饭，尘星便有意无意地提起要不要回族地看一看。

　　 塞拉斯蒂娅明白尘星的意思后，脸上洋溢的笑容消失了。不过她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踌躇了一会儿后便答应了。只是尘星看见她这个样子，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有点后悔提起这个事情了。

　　 “如果不是我提出来的话，她是不是已经把悲伤的事情都忘了呢。”离开洞穴，去往盆地的路上，尘星心中不停涌现出这样的想法。他有些责怪自己，毁了塞拉斯蒂娅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情绪。甚至有了自杀一回，回到没有告诉她回去看看这个提议的时间段的念头。

　　 “尘星，你走一步发一次呆，是在想什么呢？”塞拉斯蒂娅的声音把尘星从自杀的想法中拉了回来。他抬起头，看见她脸上又洋溢起了笑容，心中的担忧和自责渐渐消退了。

　　 “抱歉，我在想如何才能更快提升浮空咒的释放时长呢。”

　　 “魔法是没有捷径的啦，只有不断练习才能熟练。尘星你的魔法天赋……还算不错啦，只要勤加练习，肯定不会只有短短的一分半的。”

　　 听到塞拉斯蒂娅的话，尘星苦笑起来。真不知道这话是她在夸自己，还是嘲讽自己。

　　 “快点走吧，天黑前要赶到雨林边缘不是吗？要不是你没有翅膀，我们就可以直接飞过去了。那样只需要半天就能到了。”

　　 “真是抱歉啊，我没有翅膀连累你了。”尘星的口气有些小小的委屈。

　　 塞拉斯蒂娅听出了他的委屈，转过头来看他，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笑了起来。见到这天真烂漫的笑容，尘星那小小的委屈霎时烟消云散了。

　　 “今天的天气，还真好呀。”塞拉斯蒂娅一边走着，一边仰头透过绿叶间的缝隙，望着湛蓝的天空。

　　 “是挺好的，可要是某匹小马因为没看路撞到树上的话，估计再好的天气也会变得阴霾吧。”尘星的口吻听起来既像是告诫，又像是玩笑。塞拉斯蒂娅自然选择了后者，依旧我行我素，仰着头边看蓝蓝的天空，边走蹄下松软的土路，还不忘反驳说：

　　 “说什么呢？我才不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撞上了一棵硕大的棕榈树。棕榈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掉下来几滴清晨的露珠，滴在了她的鼻头和角上。

　　 “我说了吧。仰着头看天走路啊，容易撞树。是不是阳光明媚的天气，立刻乌云密布了？”尘星露出坏笑。

　　 塞拉斯蒂娅用蹄子抹去鼻头上的露水，凶恶恶的瞥了尘星一眼。可能是出于老师的威严，或者别的什么，他立刻收起笑容，若无其事地抬头望着天。

　　 可他这样做的同时，却忘记了停止自己蹄子上的动作。下一秒，他一蹄踩空摔进一个土坑，连着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还弄了一身泥巴，不知要比塞拉斯蒂娅狼狈多少倍。

　　 塞拉斯蒂娅原本还有些担忧地站在土坑边上朝下查看。可一见尘星粘了满身泥巴，就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尘星你现在的天气是不是由艳阳晴天变成了十八级狂风加特大暴雨呀。”

　　 尘星站起身，甩了甩身上的泥巴，嘴硬道：“特大暴雨正好，可以把我这一身泥巴冲下去。省的我特地去洗了。”

　　 他这不卑不亢的样子，加上这一身没甩干净的泥巴，令塞拉斯蒂娅笑得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原地打起滚了。

　　 好巧不巧的是，一个不小心，她也掉了下来，摔进泥巴坑里。溅起的泥花甚至比尘星摔下来时还要大。

　　 亲眼见证了什么是乐极生悲的尘星很想笑，但他憋住了，不然待会儿绝对没有他好果子吃。他对这一点很清楚，也更加清楚自己这位教自己魔法的老师的性格。如果他现在哪怕露出一丁点的笑声，一会她一定会用魔法让自己一次笑个够，甚至笑到生不如死。

　　 塞拉斯蒂娅缓了一会儿，从泥坑里爬了出来。尘星能够看出，她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下来的。这令他更不容易憋笑了。眼下，他只能尽量不去看她，这样才能避免心里自动脑补出刚才她乐极生悲摔下来时的滑稽一幕。

　　 塞拉斯蒂娅伸出蹄子，把自己脸上的泥巴抹掉。由于她起身后正对着尘星，此刻她正好看到了他瞥过去的用蹄子捂住嘴巴的努力憋笑的脸。

　　 “尘星，你是不是很想笑？”塞拉斯蒂娅很平淡地问道。

　　 尘星想把蹄子放下回答。可他发现，一旦放下蹄子，他的笑声就忍不住了，于是只能摇了摇头。

　　 塞拉斯蒂娅眨了眨有着修长眉毛的漂亮眼睛，继续问道：

　　 “你其实真的很想笑对吧？”她的声音听起来轻柔了许多，没有掺杂任何负面情绪在里面。这甘甜柔和的声音，令尘星下意识地点头。可他马上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又猛烈摇起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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