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知道江窈思绪跳脱,可也没想到能跳脱到这个份上。
“放心,你不会变成公公的。”许知念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戏谑,“顶多变成一个人妖。”
听到人妖两个字,江窈扭头看向她,嘴巴立刻瘪了,猛地站起身,哭哭啼啼地跑到了宋祁安身边告状,“呜呜呜呜,她说我是人妖变的”
宋祁安放下电脑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哄道:“她跟你闹着玩的。”
许知念慢吞吞地走过来,想把江窈重新拽到身边来,无奈刚把手伸过去,她就摇着头使劲往宋祁安怀里钻。
“她最近药吃多了,脑子有点不大舒服。”宋祁安随口解释了句。
江窈听着话茬不对,气哼哼地反驳道:“你骗人,我脑子没有问题,很正常。”
“嗯。”宋祁安将她的脑袋摁了回去,“知道了,是正常的。”
许知念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脑子被电坏了。说话怎么感觉颠三倒四的?”
宋祁安还真被问住了,江窈自从做完无抽搐电治疗后,状态是比从前好了不少。
可脑子看着倒像是没以前聪明了,记忆力下降得厉害,时常上一秒才弄的东西,下一秒就全忘光了。
这般想着,江窈的脑袋又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她仰着头可怜巴巴地问道:“学长,我们什么时候吃中午饭啊,我..我有点饿了......”
宋祁安没有作声,他抬眸看了眼窗外快要暗下来的天色,突然有些后悔,他当初就不应该让江窈做这么多次MECT,把脑袋都给电傻了。
“还过半个小时就吃饭,你先趴着睡会儿。”宋祁安扯过毯子被子盖在她身上。
江窈今天已经睡的够多了,哪里还睡得着,她从宋祁安怀里钻出来,扯了扯许知念的衣袖,“你和我去堆雪人好不好?”说完,她伸出手往外面指了指。
许知念都没有犹豫,拿过一旁的围巾给江窈戴上,笑着道:“走吧。”
两人刚出病房没多久,就在半路遇到了杨易城。他一看到江窈,立马把她叫住了,“笑得这么开心,准备去哪呀!”
江窈伸出手指着窗外,笑得眼睛都弯了,“堆雪人。”
”外面雪大,地也滑。”杨易城看着面前瘦弱的小姑娘,温声嘱咐:“今天早上已经有好几个病人摔倒了,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江窈一脸认真:“知道啦!拜拜。”说完,便拉着许知念头也不回地跑了。
杨易城看着她的背影,向来严肃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
对于他来讲,没有什么事情比手里的病人重新恢复活力这件事情,更值得人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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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MECT治疗后,杨易城又给江窈安排了其它项目,索性效果不错,她的状态在一天天好转。
江窈出院是在过年前的一个星期。
出院的前一晚,她红着眼眶抱着一个破玩偶从外面跑进了房间,生气地坐在宋祁安旁边,小口小口喘着粗气。
“怎么了?”宋祁安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柔声问道:“和人闹脾气了?”
江窈抱着他的腰,将头埋了进去,十分委屈地道着:“暴脾气把我东西抢了,她全给我吃光了,就给我留了一丢丢。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
“暴脾气”和江窈性格虽然大不相同,两人却意外合的来,江窈没事儿就会跑去找她,一起嘀嘀咕咕讨论这个,谈论那个。
可惜一山容不了二虎,总有一个受欺负的,江窈就是那个倒霉蛋,她永远斗不过温知予。
宋祁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用手指捏了捏江窈的耳朵,慢条斯理道:“这个月都被抢几次,怎么还去找她玩儿?” 真是够笨的,次次被欺负,还一点记性都不长。
江窈闷闷地哼了一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吸了吸鼻子,支起脑袋往茶几上的电脑瞅了一眼,好奇道:“学长,你为什么要写两份论文呀!”
宋祁安将下巴抵在她颈窝处,漫不经心地说:“因为修了两个学位。”
学校发生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江窈来说,实在是太久远了,只有很模糊的印象。
她这会儿突然听到双学位两个字还愣了一下,在医院待了几个月,她几乎要忘记自己之前还是个学生了。
“学长。”江窈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那你是不是答辩的时候,也需要答两次啊。”
宋祁安在她耳边“嗯”了一声。
江窈没有再说话,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往后倒去将身体的重量都移给宋祁安。
“学长,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回去上课了?”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难过地问道:“我的脑子好像变笨了,什么东西都记不住,要是回去了,肯定会是班上的倒数第一名,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聪明了。”
这段日子,她记忆力下降的十分厉害,好多事情都记不住,这一秒记得,下一秒可能全忘光了。她很讨厌这样的状态,感觉自己像个大脑没有开化的智障。
“可以回去,等你出院了,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宋祁安大手揽上她的腰,将人紧紧搂进怀里,“现在还在恢复期,过段时间记忆会慢慢变好的。”
“真的吗?记忆真的会变好吗?”江窈仰头看他,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不信,“你会不会骗我?”
宋祁安心虚摸了摸鼻子,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他也是随口胡诌的,他也不敢保证记忆力会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为了不让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真的,没骗你。”
江窈开心地笑了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在他嘴边亲了一口,“学长,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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